也幸亏是有条河,不然会更加麻烦。
吃完早饭,宋淮道“我看过了,只有沿着河边往上或往下有路,山上是荒的。”
但哪条路能真正走出去并不可知,只能试。
几人等着褚曣做决定。
“走下游。”褚曣道。
宋淮也是这个意思,闻言便起身去灭火“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宋淮给褚曣做了根拐杖,太子不情不愿的接过来,惯例嫌弃了一番。
不论他挑什么毛病,宋淮要么沉默,要么就是“臣知错。”
魏姩不由想,给太子当差真不容易。
“你过来扶着孤啊。”褚曣看向魏姩,斥道“没良心的小东西。”
魏姩“”
她怎么就没良心了。
算了,她不跟他计较。
毕竟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
魏姩默默的上前,搀扶着金贵的太子殿下。
其实说是让她搀扶,也只是搭了个手,褚曣并没有将力道压在她身上。
几人缓缓地往前走着,宋淮自来是人狠话不多,所以全程几乎只有另外人在说话,但更多时候是太子挑魏姩的刺。
“你扶好些,别把孤摔着了。”
魏姩看了眼与太子十指交握的手“是。”
“你是乌龟吗,走快些啊。”
魏姩瞥了眼太子伤了的那条腿“是”
“你是什么,是乌龟”
魏姩第一次觉得太子的话真的好多“不是。”
齐云涵听着二人的对话乐不可支,有时也会适时的插上一句,气氛很是融洽。
就这样一行人走了约一个多时辰,太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道“魏姩啊。”
魏姩抬头“臣女在。”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杀过人吗”
魏姩一怔,想起了春来。
“你那个丫鬟不算,那顶多算是孤用你的手杀的。”褚曣道。
齐云涵瞳孔蓦地放大。
姩姩的丫鬟姩姩身边死了的丫鬟只有春来她不是被狼咬死的么
齐云涵抿了抿唇,所以,槐山亭还有她不知的隐情。
魏姩便摇头“没有。”
褚曣哦了声,又问“孤给你的匕首呢”
魏姩不明所以,但还是从怀里摸了出来。
“拔出来。”
魏姩依言拔出匕首。
褚曣盯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很好,孤希望你待会儿也这么听话。”
魏姩迷茫的看着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
耳畔一阵风掠过,再定睛时,走在最后的宋淮已掠向前,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暗器。
魏姩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伸手将齐云涵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挨着太子。
经历过猎场的刺杀,齐云涵已比之前镇定了许多,她看着宋淮与前方冒出来的数名黑衣人厮杀,喃喃道“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这是有多想杀她。
魏姩紧紧握着匕首盯着前方,突然出声“不是冲我们来的。”
齐云涵不解的望向她。
魏姩道“用的兵器不一样,而且这种弯刀,不是北阆的。”
魏恒书房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包括各国人文,眼前刺客所用的这种弯刀她在书上见过,出自西雩。
魏姩转头看向褚曣。
刺客是冲北阆储君来的。
褚曣回她赞赏一瞥“竟还知道这个”
魏姩如实答“在书上见过。”
褚曣哦了声,抄着手眯起眼看着前方的战斗,不过一夜就追到了这里,很有些手段啊。
宋淮解决了刺客,提着两把弯刀飞快折身回来,将其中一把递给褚曣“殿下,路上不会太平了。”
褚曣接过来不以为然道“也说明这条路能出去。”
行踪已经暴露,就算他们现在不再往前只等援兵,也一样随时面临刺杀。
“他们应该被缠住了。”宋淮所说的他们指的是太子暗卫。
西雩暗探都找到了这里,没道理太子暗卫还没找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正有一场或多场激烈凶险的厮杀。
“此时是杀孤最好的机会,他们自然要拼尽全力。”褚曣不屑道“一群无能鼠辈。”
魏姩低着头久久没吭声。
若因为她害了太子,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私仇旧怨在国家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魏姩。”褚曣突然侧头,漫不经心道“孤受了伤,你要保护好孤啊。”
魏姩捏紧匕首,被深深的无力感紧紧包裹,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保护得了他啊。
“只要臣女活着,就一定护殿下周全。”她最多也只能还他一条命,可即便如此,也并不对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