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是又心疼又气愤,“你不想活了吗”
谢云舟在江黎那受了阻,心情本就不好,加之身子不适,疼痛一袭来,实在不想再听谢老夫人唠叨,沉声道“母亲说完了吗说完了儿要去歇息了。”
“没完。”谢老夫人跟着他进了屋内,叉腰道,“你为何这般不爱惜自己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之前但凡谢老夫人如此讲,谢云舟都会哄她,说是他的错,谢老夫人便不会再生他的气。
今夜他无心讲,或许可以说,自从看清了一些事情后,他便无心去哄她了。
“儿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谢云舟沉声道,“死不了。”
谢老夫人听到他用这般的语气同她讲话越发不乐意了,皱眉道“舟儿你以前不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是啊,我到底是怎么了”谢云舟心里的苦涩陡然放大,“那得问问母亲做了什么。”
“我我怎么了”
“母亲为何那般欺负江黎”
“又是江黎。”谢老夫人拍拍胸口,“你都已经同她和离了,就不能不提她吗”
“不能。”谢云舟轻嗤,“怕是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她了。”
“你”谢老夫人拿起一旁的茶盏作势要砸过去。
“母亲想打便打。”谢云舟动也未动,定定道,“但儿还是只喜欢她一人。”
言罢,谢老夫人随手一扔,茶盏砸中了谢云舟的额头,血液顿时流淌而出。
谢七惊呼“老夫人不可。”
他家主子也太可怜了,刚心上挨了一刀,出血不止,这才多久,额头上又挨了一下,再次出血,这怕是不想让人活了吧。
谢老夫人打完便后悔了,手指颤抖着说道“是你自找的。”
随后怒甩袖子离开,迈出门前说道“你喜欢任何女子母亲都不拦着,唯独江黎,不可”
“你若是同她在一起,便不再是我谢家的孩子”
谢云舟梗着脖子道“那便不是吧。”
“哎呀”一声,谢老夫人跌倒在地上。
谢七欲扶,谢云舟摇头未曾应允,最后是其他下人把谢老夫人搀扶走的。
次日,嬷嬷来报,说老夫人身子不适,看着不大好,求将军去看看。
彼时,谢云舟刚从宫里回来,今日休沐,原本他不用去宫里的,奈何天子一大早派人来寻他,说有要事商议。
谢云舟不敢耽搁,换好朝服后便坐马车去了宫里。
商议的还是议和的事,这次匈奴侍者还带来了可汗的文书,说想同大燕朝和亲,和亲对象是可汗最爱的小女儿。
谢云舟想起上次月国使者到访带来的诸多事,提醒道“圣上此事有蹊跷,怕不是那么简单。”
天子也正是此意,匈奴人狡诈多端,突然提出和亲,肯定另有图谋,遂,查找真相的事交于了谢云舟。
谢云舟道“是。”
随后两人说起了水患的事,结束时已过去了三个时辰。
谢云舟领了旨意回到府里,人还未进屋,便被嬷嬷拦住,说了一通关于谢老夫人的事。
“将军,老夫人真的不大好,还请将军去探望。”
苦肉计用多了便无趣了,谢云舟问道“请大夫了吗”
“没有。”嬷嬷回道,“老夫人不许。”
“谢七。”谢云舟道,“去请大夫。”
“那将军呢”嬷嬷道,“将军不去看看老夫人吗”
“等我空了再去。”言下之意便是不去,谢云舟这也算是给谢老夫人一个警告,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不是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后来,谢七来报,“老夫人见将军没来,发了好大一通火,还把最喜欢的青瓷花瓶给砸了。”
“老夫人还说,将军若是不去,她便不活了。”
“对了,馨兰小姐也在那,劝了,但没劝住。”
“将军你真不去看看吗”
谢云舟看着手里的公文,头也未抬的问道“你看着母亲像是真病还是装病”
“房间门里的陈设都给砸了,力气看着也不弱,大抵是装病。”谢七说道。
“那便是了。”谢云舟沉声道,“她装病我去做何。”
“可将军若不去,老夫人这病还不知装到几时呢。”
“随意吧,想装多久便装多久。”
谢云舟是真不管了,批阅完公文他想起一件事,说道“你去派人查下匈奴使者同何人见面了哪里见的面都说了些什么都要查清。”
匈奴使者已经来了几日了,不可能不同人见面,谢云舟甚至怀疑,之前的那些匈奴人也同他们有关系,但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是以,更小心才是。
谢七见他眉头深锁,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顾虑”
“不知匈奴使者同下毒之人是否相识”谢云舟双手按在书案上,指尖微缩,“或者他们是否是一起的”
不是一起,那便算了,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