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来的让他痛苦,胸口一阵痉挛,他又不能呼吸了,血腥味冲撞上来,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江黎听到声音偏头看过去,谢云舟知晓她讨厌他,不想惹她心烦,身子后倾了倾。
不适感加重,他只能用尽全力忍着,牙齿紧唇瓣,不让自己咳出声。
他忍得很辛苦,侧颈青筋凸起,下唇瓣映出深深的齿痕印记,险些咬破。
荀衍走过来,站定在她身侧,寻着她的眸光朝前看,问道“看什么呢”
几步远的地方除了有辆马车外没看到什么人,她顿了下,摇摇头,“哦,没看什么。”
折返时,江黎眼角余光朝后扫了眼,依然没发现什么不妥,勾唇淡笑了一下,“有件事要麻烦下衍哥哥。”
荀衍没问是何事,浅笑道“乐意之至。”
随后两人边说边笑一起进了门。
谢云舟强忍到看不见江黎的身影,随即重咳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当场昏了过去,倒下时,他耳畔响起的还是蓝衣女子对江黎的规劝。
我看那个荀公子对你挺好的忘记过去表姐等着喝你的喜酒
谢云舟陷入到了昏迷中,梦里都是江黎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柔声唤他云舟哥。
那年江家后花园,他摘得一朵花插她鬓角,她问“好看吗”
他捧起她的脸,目光熠熠道“好看。”
花儿不及眼前人妖娆,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了上去,忽地,有风刮来,怀里的女子不见了。
谢云舟吓得睁开眼,大呼了声“阿黎。”
谢老夫人扑在到他身上,拍打着他的胸口说道“舟儿,你总算是醒了。”
谢云舟眼前一片黑暗,哑声说道“为何不掌灯”
“”谢老夫人顿住,半晌后,道,“什么掌灯,舟儿现在是白日,何须掌灯。”
白日
竟然是白日。
那他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吗
谢云舟悲从中来,没想到一场梦夺去了他另一只眼,他不想谢老夫人看出什么,强装镇定道“儿刚醒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老夫人抬袖擦去眼角的泪,哽咽道“你昏迷了四日,可把母亲吓死了。”
“四日”谢云舟问道,“竟然这么久”
“可不是,”谢老夫人道,“你大哥刚回来,现下正在房里换衣服,晚点会来看你。”
“大哥回来了”
“是。”
谢云舟想起有事要嘱咐,淡声道“母亲我无事了,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谢老夫人不想走,想多看看他,“母亲在这陪你。”
“母亲还是回房吧。”谢云舟道,“儿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
“那好吧。”谢老夫人站起,在新来的嬷嬷的搀扶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抬脚迈出时,她转身回看,看到谢七拿出了什么,谢云舟伸手去接的时候,手在半空中晃了好一会儿。
她顿住,一脸疑惑,舟儿这是怎么了
谢老夫人疑惑还未解开便离开了正祥堂,谢云舟服下药丸,闭眼调息,谢七道“这是常太医新送来的药丸,常太医说主子右眼看不见只是一时的,好生歇息过两日便能视物。”
谢云舟说了声“好。”
实则,他眼睛如何他自己最清楚,怕是即便能视物也会不甚清晰,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瞒住。
这边谢云舟思索如何瞒住,另一处王素菊正在同谢云权诉苦。
说她在谢家过的如何如何辛苦,母亲不喜她,二弟也对她不好,家里唯一对她好的便是馨兰,可馨兰到底是个女子也不能真正做什么。
说她受了欺负,还指着唇角上的伤给他看。
说着说着,王素菊哭了起来,越哭越上头,对着谢云权掐去,说他没良心,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谢云权哪有那闲工夫乱混,把王素菊抱怀里,悠悠说道“都是自家人,切莫那般计较。”
王素菊就见不得这般愚孝的人,用力踹了他一脚,说道“那你日后还是同你母亲和二弟生活吧,我带着俊儿和秀儿回娘家。”
谢云权怎么会让她走,揽住她的腰肢轻哄,王素菊这才彻底消停,抽抽搭搭道“我不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谢云权问她“如何做主”
王素菊没提同被何玉卿打的事,先提了更重要的,“我名下既无田也无房产,心里属实不安,我不管,你要给我田地和房产。”
谢云权拗不过她,点头同意“好,回头我就去办。”
“母亲那你也得同她说说,要她对我好些。”
“好,我会去说。”
“二弟那也是,俊儿秀儿还小,你又一直在外面征战,让他对我们娘三好点。”
“知道了,我会讲的。”
王素菊见谢云权如此好管教,心里一喜,便又从了他,这两人折腾到晌午后才从房间里出来。
王素菊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