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叱咤风云搅动天下,顾莞估摸一下,感觉这个命题太大了,和自己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的定位放在引导和辅助上面。
如今看来,开始卓见成效了啊。
风送来她的笑声“等你以后当上了大将军,记得给我个后勤曹椽当当。”
谢辞立马道“你怎么可能当个曹椽,起码是军师祭酒司隶校尉”
他才刚回神,一听下意识说。
嗯,军师祭酒是曹椽的顶头上司,郭嘉的位置;至于司隶校尉,诸葛亮当过。
顾莞笑得直不起腰“我靠,大兄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啊”
虽然这大将军虚无缥缈,谢辞都没敢往自己身上套,但顾莞笑得这般的欢乐,他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地畅快起来了,也跟着微笑起来。
笑声伴着马蹄声,嘚嘚踏翻泥雪,两骑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镇甸。
雪后初霁,天空瓦蓝瓦蓝的,金色的冬阳洒遍大地。
一切终于顺利起来了。
顾莞目标小,伪装一番进肃州城直奔扬威镖局去了,曹勇非常义气,拍心口“别担心两位兄弟,包在我身上”
扬威镖局是老牌镖局,颇有人脉,兼且押镖这行当经常和药堂医馆打交道,熟人很多,他很快就找到了符合条件的目标了。
“在平县,是去年才搬过来的。”
平县是肃州辖下的一个小县,毗邻陇山支脉伏牛山,一旦有个什么,翻过山就是拢州地界了,地处东西商道的节点,是一个颇有几分繁荣的小县城。
曹勇很重视谢辞顾莞请托,打听出来之后,索性亲自带路。
平县也有镖局的分号,曹勇待过一段时间门,熟门熟路,按着他分号镖头打听到的地址,一路带着谢辞顾莞穿街走巷,最后来到南城一个平民和小商贩聚居的区域,一个叫青头巷的尽头,一处小二进的民宅。
“这罗家是去年才搬来平县的,有妻有儿,不过据说媳妇带着孩子回明州给孩子求学去了,反正家里剩下罗大和他那表兄弟。”
“他那表兄弟据说烧伤很厉害,不过来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找大夫。不过听说,是个疯子,”
顾莞心里嘀咕,当然好得差不多了,不侥幸痊愈就该死了。
曹勇脚步一刹“就是这里了”
曹勇是个很通人情世故的人,见谢辞顾莞盯着那门户脸上未见乍然惊喜,他就说“我先回分号了,你们看情况住不住下,不住回镖号得了。”提脚就走了。
谢辞盯了他背影一眼,提剑无声跟上去,等再度折返的时,他冲顾莞微微摇头,暂没发现曹勇有不妥。
这时候已经日近黄昏了,顾莞在街口茶棚和馄饨摊子等等地方轮流坐了大半天,担心自己脸熟最后找了一家客栈在三楼开了个房间门,打开窗一看,正好把那整个小院都收在眼底。
于是她一边嗑瓜子喝茶盯着,一边等谢辞。
谢辞终于回来了,两人没有多说,谢辞干了半碗茶,两人下楼梯直奔那处两进小宅行去。
一条巷子都是普通平民的宅子,建筑并不是那般的规整,院子很多都是用半截黄泥半截篱笆圈的,这座二进小宅比较好一点,围墙是全泥夯的,不过不高,刚好和顾莞的耳朵平齐。
墙顶巷角的残雪已经扫干净了,斜阳照在褐黄色的围墙上,宅子和长巷寂静无声,谢辞顾莞一前一后走到半旧斑驳的黑漆院门前。
谢辞抽出细长的雁翎刀,一步上前挡在顾莞身前。
顾莞身手也不错,但要是碰上像谢辞这样从小修习内家功法的高手,还是很吃亏。
而荀逍正是这样的一个高手。
谢辞用刀鞘推了推门,没动,他像左邻右里那样,用刀鞘敲了敲。
“叩,叩,叩。”
顾莞是没什么意见的,从善如流退后一步,谢辞敲门时她动了下脑袋,谁知,视线随意撇过刚才已经打量过的小院子,她悚然一惊。
“嗐”
刚才还空荡荡无一人只有几件晾在竹竿随风飘荡的黄土小院里,不知何时,在正房门边站了一个人
这人个头很高,但让顾莞第一眼留意到的,却绝对不是他的身高。
而是血红色夹着一点焦黑、那种烧伤独有的疤痕,扭曲凹凸不平,布满了半张脸,连头皮都烧掉一大块,光秃秃红通通,左眼眼眶是扭曲的,那只眼睛看起来格外的赤红狰狞,乍眼望去,仿佛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的眼睛和面孔
且他的左手腕部往下空荡荡的,肌肉同样呈光溜溜的赤红扭曲状态,风一吹,袖口摆动,顾莞刚好望见光秃秃手臂杆子。
猝不及防,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妈呀顾莞尸体是不怕的,伤残人士更见了不少,但这人的样子和眼神实在太过恐怖,饶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吓得肾上腺素狂飙了一下。
谢辞倏地回头,立马转身挡在顾莞前面,和荀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