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而但凡说出,混迹官衙之内的都晓得有多么重的分量,即便不是有心抬举,照旧是举足轻重,倘如这话应答得对上这位大员的心意,大抵升迁如何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孙长策自是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沉吟许久,才是凑上前来,先是替任轻乾添上茶水,而后才是小心斟酌着开口。
“依在下所见,大人从来都是惜才的性情,无论是放在紫昊官场,还是别地宦海,都是出离难得一见的心性,既是那朱家二兄弟有如此的本事,倒也不敢私自揣测大人心思,倘如是有心日后用得上这二位,此一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杀人事,法不容情,但也属是那石匠咎由自取,明面上自是要秉公办事,但想来倘如大人瞧得上这两人,手段自是能变上一变。”
“而那位石匠处应当如何处置,就要看大人是如何衡量轻重,想来那位允其闲职的四品大人,未必就如此看重那位石匠,要么也不会如此长久以来,既不曾允其加官进爵,亦未曾见其同那位大人有何往来,八成算不得什么嫡系,任大人最擅扭转乾坤一事,怕是小人之策只属寻常下品,未必入得了大人法眼,不过还是斗胆一说,那花枪虽说是朱家兄长的,但杀人帮凶的,未必就不是寻常铺面里的人家,扣上个石匠欺凌同乡横行无忌的罪名,牵扯进不少人进去,一来可将管辖不严的口实摘去,二来则可将态扮全,任旁人怎么想方设法,如何也责怪不得大人。”
任轻乾微微点头,眼光很是满意,指指一旁的太师椅,还是多问了一句。
“要是我想留下这朱家二兄弟,替我做事,又应该如何,这杀人偿命,可历来是法度里最大的规矩,饶是本官有心庇护,此事却依旧难做不是?”
单单是任轻乾指向那张空无一人的太师椅,孙长策就知晓这番回答,或许并不见得尽善尽美,倒也起码无过多错处,不过依旧不敢当真坐下,只是垂手而立,将头伸向前头,低声应道,“青泥口外头流寇马贼,今年捉了能有几十位,还未问斩,天底下三条腿的石犼难寻,瘦高矮胖的两人,想来怎么都不难找,只需令他们开不得口就是。”
当孙长策急匆匆辞别任轻乾,走出这古朴大气的官衙时,总觉得背后发寒,回头瞧时,却是那两头漆黑石犼,寒风在其口中打了个转,又传向整座青泥口内外,很多事,自然只需要张张嘴就是,至于走路和侧耳,好像历来都撇得干干净净,生不得两耳,则从来听不得苍生哀嚎,生仅有三足,自然行不得半点正道。
至于官衙内的任轻乾,则是重新将那枚熊罴掌抄起,总算是有些眉目,官衙其中满是醇香,于是喜不自胜,连忙从一旁一位仅是有十二三年纪,唇红齿白的小家丁处接过这方熊罴前掌,只消略微嗅上一嗅,凭这等老饕独到口味,自能嗅出其精妙所在,于是情不自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抬手勾了勾那小厮的下颌,舔舔嘴角,后者双肩颤抖,却只是低垂头颅。
“看来这方子的确是不错,大抵还是重金求来的,倒是有心,过两日便将其官街提一提,你说如何?”
而那位唇红齿白,像极女子的小厮,只是轻声从喉咙中挤出个大人明鉴,就再也无甚动静,由任轻乾缓缓摩挲下颌鼻翼,好像是被冷风冻得止不住颤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