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拼了性命,又有何用”
隆岐身后那人略微点头,却是不动声色,缓缓捻须,而缰绳却是把持得极稳固。
“与其交恶,倒是还不如结下些善缘,”隆岐目光微动,缓缓道来,“起初我还当那小子做派,乃是由打白葫门中走出的弟子,有心挫我马帮中人的锐气,可出剑过后,才发觉路数与那白葫门绵剑不同,硬朗干脆。对招时节,爷那柄刀还未出手半寸,便被一剑当心刺断,此等力道剑势,再添上一二百人手,都未必能将那少年留下。”
似乎是仍对于那一剑之威有些感慨,隆岐叹息摇头道,“若非是颐章仙家踪迹稀少,我倒还真以为那少年乃是仙家弟子,单看这一剑威势,虽有剑胎品相相助,可身手比起寻常宗师,实在是高出太多。爷倒真想瞧瞧,有朝一日若是这少年对上白葫门门主,针尖麦芒,究竟是何等景象。”
一旁汉子亦是回过滋味来,先是皱眉,而后舒展眉峰笑道,“如此说来,堂主是有心笼络那小子,成我马帮门中客卿”
可孰料隆岐摇头,甩去掌心血水,含糊说道,“此事就无需再想了,只怕这少年断然不会入我马帮,但入不入马帮,对于我等而言,又算有何区别。”
“堂主今日,才堪堪有成大事之相。”那位捻徐汉子提马近前,同隆岐齐头并进,仅略微落后半步。
“灵犀一动而已,做了许多年堂主,今日才算略微有几分明悟。”汉子咧嘴笑笑,打声呼哨,直奔凤游郡而去。
温瑜云仲两人再度上路的时节,前者面皮略微有些古怪,上路里,才耐不住性子开口问询,“小师叔,此马并未伤及后辈,何苦如此折腾。”
云仲嘿嘿笑道,“这夯货已然是许久不曾安分,正好趁这由头教训一番,也算出口恶气。”少年笑嘻嘻摸摸马头,相当鸡贼道,“耽搁许久寻不出空来替你取个名头,温姑娘那头黑獍听来便是上口得很,如今咱也替你取个,意下如何”
那毛皮杂乱的马儿驮着云仲与数包干粮,腰间系着枚绳索拖起柴草,虽说仍旧能凭体魄撑住,可抬步时节,已然是有些沉重,不过听闻少年此话,似乎略微意动,将双耳竖起,索性停步不前,静等少年寻思。
“不如就叫破帕,瞧这毛色乱得如同数角破烂布帕拼凑而来,倒是极贴合。”
一旁温瑜才停住黑獍,正要闻听少年起名,如今却是面皮一阵抖动。
“好虽好,不过有失文采,莫不如叫墨图,取墨流四散于图卷之中的意味,倒是比起破帕强出不少。”少年仍旧撑头苦思冥想,却不想座下那头夯货动怒,蹦跳前行,将马背上干粮柴草皆尽甩得干净,驮负云仲,如疾风骤雨一般往前奔去,眨眼间便已蹿出六七十丈,吓得马背上少年搂住马颈,早已忘却如何勒马。
马蹄敲打秋来溪水,渐起无数水花与少年讨饶声,由远及近,声震百里秋光。
女子端坐黑獍之上,瞧着一人一马较劲,远处秋色连波,山峦尽绣鹅黄,层层叠叠,不知远去多少里,条条幽径,漫漫黄叶飘摇落肩,没来由笑得极明艳。
“小师叔,明日再入凤游郡如何”
少年好容易勒住那头暴跳如雷的夯货,闻言愣了愣,呲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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