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和你一样白痴么指环可没卓尔那么好对付,几小时前你和多尔顿还在为约克的事吵架据我的了解,尤利尔,你的死脑筋会把这当成教训,而不是需要改正的错误。那女人到底跟你瞎掰了些什么回形针佣兵团想要投靠克洛伊塔
“不。没有。饶了我罢,索伦,别再对这件事寻根究底了沙特和克莱娅很清楚自己要冒的风险,用不着我们操心。我们欠他们的情。”
“当然没有。我指的是,形态。”见风行者仍在原地皱眉看她,梅布尔只好浪费口水为他解释。“梦想之家不是一处固定的神秘地带,它会自己移动。”
“你提到常见。”安川问,“难道神秘之地还有重样的”
“还不算。梦想之家不是你们常见的神秘之地。”
安川扭过头,发现他们的足迹消失无踪。太阳高挂,丝雾般的云彩一动不动。没有风。他停下来。“我们已经进入了神秘之地梦想之家”冒险者的生涯让他很熟悉这类状况。
“往后看看吧。”精灵女士说。
他们继续前进,骆驼踢踏沙子。
安川没再开口。这不意味着他赞同梅布尔玛格德琳的安慰,起码以他自己的神秘学基础来看,远方的绿洲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幻影。但“七盏灯小屋”的主人毕竟是个空境的自然祭司,而且神秘职业还来自这里,闭嘴才是明智之举。他毫不怀疑梅布尔会利用情报优势瞧他的笑话,这种恶趣味简直跟她啃花瓣的怪癖一样顽固难改了。
“你还不是空境,因此记得加上阁下。”精灵女士指出,“海市蜃楼确实不罕见,但那是对凡人而言。前进就是正确方向,这处绿洲在神秘领域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是第一次来索德里亚。”他没好气地回答,“沙漠里的幻象也不是新鲜东西。我们朝树林走了半天了”
“你瞧不见吗就在眼前。”
风行者将掉下来的纱网系回防风帽上。“还有多久”
身处繁盛森林和无垠黄沙间的感受截然不同。雨林潮湿闷热,但处处都是生命的呼吸,而这里,光之女神露西亚与火焰之神苏尔特眷顾的土地上,光与热不断积蓄,生灵却近乎绝迹。沙子要光和热干什么它们需要水。我也需要。
安川对她的感慨殊无兴趣。相信梦想之家的存在似乎是件蠢事,这里黄沙满天,烈日高挂,绿洲在闪烁的沙子里小得像一滴露珠,仿佛随时都会被干涸的荒漠吞噬。他脚下踩着沙匪的累累白骨,骆驼低头嗅了嗅,鼻子喷出的气吹走了骨缝里的沙子。仙人掌比腿骨有嚼头,不是么他觉得自己比骆驼更渴。虽然安川是神秘生物,但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饮水进食。
“没有任何一间屋子能与梦想之家相比。”梅布尔眺望沙漠,“我们以渺小的自我思维揣测他人意志,只会制造出虚假脆弱的赝品,远不能触及真实。唯有秩序通晓我们的心意,因为灵魂源于秩序,火种诞生于法则,世界能理解每个人。”
也许第二次猎魔运动早已开始。
林德聆听着十字骑士对帕琪尼斯的描述,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悚然。在恶魔渗透神秘领域的同时,七支点也暗中抓住了秘密结社的线索。
眼下,他们在诺克斯面临秩序压降的危机时卷土重来。白夜战争是“炎之月领主”与“水银领主”联合挑动的阴谋,对守誓者联盟造成的打击不言而喻。但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水银领主几乎死在骑士海湾,她在寂静学派的阴谋同样业已败露。假如她是只聪明的夜莺,就再也不要以帕琪尼斯的身份回到莫尼安托罗斯。“纹身”阁下不会失手第二次。拉梅塔决不会再有重伤逃离的机会了,这可不是学派评测。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清洗运动中,大量秘密结社被彻底摧毁,少数恶魔逃进荒芜的神秘之地,连由恶魔领主统领的秘密结社“神秘之尽”也销声匿迹。考虑到百年前亡灵之灾时现身于死海之王麾下的“不死者领主”,七支点的神秘生物认为结社恶魔逃进了沉沦位面加瓦什。
紧接着,猎魔运动爆发了。自圣者之战结束后,诺克斯再次迎来点燃大陆的战火,还有动乱、厮杀、饥荒、瘟疫乃至屠戮。根除恶魔如同根除顽疾。神秘支点开始意识到自身内部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安全,他们惊慌失措,疑神疑鬼,宁可处死无辜之人也决不容忍疏漏据说圣瓦罗兰的自然精灵甚至提出抗议,希望各个种族能用其他易燃物代替制作火刑架的木头,可惜遭到了拒绝。
微光领主安利尼潜入了光辉议会,没人清楚他怎么办到的。他像真正的神职者一样钻研神术、在露西亚裙子下祈祷、用圣水给人施洗。林德甚至听过他的布道,那是在巫师还披着苦修士长袍的时候。某一天,当光辉议会把安利尼主教与恶魔联系在一起时,神秘领域甚至还没将思维方式从一贯的内部权力争端转换到秩序与混乱的冲突上。
不再是了。
问题在于,神秘领域对无名者而言堪称龙潭虎穴,唯恐避之不及本该是这样的。神秘支点的队伍绝对纯净,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分辨异样的灵魂,只需要定期清理凡人藏污纳垢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