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暴风雪中的灯光5k(2 / 3)

被唤醒了,就在这群山之间,就在这狭窄的小路之上。冷风呼啸而过,吹过他的脸颊,吹过他握着斧头的双手,也吹过他父亲苍老的身躯。

一种令他浑身酥麻的力量升腾而起,紧接着转为疼痛,随后是永不消逝的怒火充斥心中。他喘着粗气,红了眼

,咧着牙,竭尽全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战意,和那股想将父亲撕成碎片的。

杜洛里斯同样如此,他咧嘴笑道,唱完了歌谣的最后一部分“瓦尔哈尔瓦尔哈尔你是风暴,你是闪电你是死亡,也是新生请见证见证我们的死亡就如同你见证我们的诞生”

剑刃与斧头分开,杜洛里斯后退几步,随后猛地挥动手中的剑刃,再次与斧头相交。这次,却带着满满的杀意。

克达尔弯下腰,沉稳地一面格挡父亲的攻击,一面向他逼近。长剑灵活,而杜洛里斯的经验相当老道。他牢牢地控制着距离,不让他挥动手里的斧头,不停地挥动长剑牵制着他的注意力。

但克达尔还是找到了机会。

他突然一个重重的踏步,一记势大力沉的肩撞,撞在杜洛里斯的胸膛上。他不得不后退几步,与此同时,闪着寒光与冷气的斧头已然袭来。

“打得不错,孩子。”

克达尔连忙上前一步,搀扶住杜洛里斯的身体。他的腹部被斧头的锋刃切开了,热腾腾的内脏与肠子流了一地,鲜血在克达尔的身上肆意翻滚,最终在他们脚下的雪地汇合。

杜洛里斯松开手,长剑掉在地上,他费力地抬起手,掰正克达尔的头,气若游丝地说道“你的伤口,要尽快处理还记得我教你的吗”

男人颤抖着点了点头。

杜洛里斯洒脱一笑,倒下了。

而克达尔的右臂,则被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他的父亲即使在年老体衰之时依旧能伤到他。

那股杀戮的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而也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就算有人,也没法从他被头盔遮蔽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只能从那颤抖的下巴上窥见一

丝。

克达尔的手很稳,他像年少时杜洛里斯教过他的那样,撕开衣服,扯成布条。将伤口包扎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他站了起来。拿过他父亲的剑,将雪挑起,盖住了他的身躯。

将剑放在杜洛里斯的手边,这是一种古老的习俗,只能用在真正的战士身上。弗雷尔卓德人相信,亡者们终究有一天会归来,而他们需要武器。

做完这一切,克达尔继续前行。

他身后有四具尸体,有他部族的未来,有他的父亲、他的兄弟。和他的手足。

迁徙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伊布拉塔尔部族的人需要年年如此其他部族三年才会迁徙一次。

但他们与魔法无缘。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诅咒,伊布拉塔尔部族内依旧会诞生冰裔,但从来没诞生过任何施法者。人们从冻土与血脉中继承力量。有些人只能当炉户,因为他们没法战斗。但他们热衷于给战士们打造武器与盔甲,同时,生产之类的事情也由他们来做。

而另外一些人则是战士。他们人数众多,个个都是好手。更少也更强的那些则是冰裔,他们继承了来自寒冰三姐妹的特殊力量,能够无视冻死人的风雪,甚至运用那些臻冰打造的危险武器。

但,不知为何。伊布拉塔尔部族内从来没诞生过任何施法者。

维尔特克罗利达斯伊布拉塔尔担忧地看着前方的道路,离他们迁徙的目的地,准备过冬的地方并不远,只需要翻过这座山就够了。但每年迁徙都会死人,今年的情况尤为糟糕。炉户们冻死了十五个,饿死了两个。

战士们倒是没伤亡,可大多都在忍饥挨饿。维尔特看得出这一点,他作为部族

内仅存的寒冰血脉,也是战母瓦里安娜的伴侣,对此感到颇为心痛。

如果我们有施法者

他这样想着,转过身示意队伍稍作休息。一名战士很快便将他的命令传了下去,队伍末尾的炉户们开始扎营,战士们则原地稍作休息,他们在提防可能到来的任何危险人,野兽。

没有人值得信任,除非他是部族的一员。

这是在弗雷尔卓德生存的法则之一。

维尔特走到他的伴侣,战母瓦里安娜身边。她看上去非常心不在焉,手放在自己腰间的短斧上。看见他来,瓦里安娜叹了口气。

“我们还剩下多少食物”

“只够五天。”维尔特答道。

他又说道“不如我带着猎手们再出去逛逛”

“没用的,我亲爱的。”瓦里安娜摇了摇头,她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神秘的光泽。这个年轻的战母忧愁地一笑“动物们早就离开了,湖也被冻上了。就算我们有你,也没法破开那坚冰的。”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挨饿吧。”

“我们没有办法,除了继续赶路之外别无他法。”

维尔特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