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层峦叠翠,贺麒麟沉沉吐了口气,吩咐道,“武将去休息,田爱卿,齐爱卿,只怕得商议下户籍的事。”
几名文臣肃正了衣冠神情,应声称是,跟进了营帐里,眼尖的看见侍从盘子里有馍,顺道摸一个揣怀里。
每当陛下用上爱卿两字,就说明到他们绞尽脑汁,陀螺一样连轴转饭也顾不上吃的时候了。
陈林原以为冶铁神兵的事解决了,能找个机会说小囡囡的事了,这会儿见这暴君又领着一干臣子进了营帐,是服气了。
称呼臣子倒带了个爱字,也不看看几个老头战战兢兢的模样,大约也是勘破你暴君无情的本质。
刚才他就抱着小婴儿站在旁边,就指望着她能看一眼,结果对方眼风也不带扫一下。
就这江山胜过一切的架势,不做个孤家寡人,真是可惜了。
陈林气笑,抱着小婴儿提气拔身,转身就走,回时包着一肚子气,神风腿速度更快,八天的路五天他就到了,到了也不把小殿下送回宫,直接带去自己的医馆。
小丫头心脉天生有缺陷,拿内劲养着,虽然杯水车薪,却总比没有的好。
贺酒正在工坊里,虽然是幻想的,脸也涨得通红,想变成小煤球从地缝里钻进去,又想原地爆炸。
因为被指她是偷了他们房间里的工艺图,才锻造出了精铁。
这半个月以来,她都待在工坊里,已经听赵成爷爷说了界门的事。
在西京图书馆里,有关平行世界,三千宇宙的书籍有一架子,科学家们热衷于研究,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完全相同的河流。
或者是同一条河流,流淌在不同的时空。
答案是,没有答案。
不过因为是科学家争论研究的热点题材,班里的同学们也都会讨论。
现在仙女妈妈的朝代就处于秩序被打破的阶段。
只不过结界有些恃强凌弱,从门对面的大雍过来,顺顺利利踏步一脚的事。
从这边过去,却会受到风洞压制,赵爷爷说,就算是有内功护体的高武甲士,也会受重伤,普通大魏人踏进去,会丢性命,侥幸活下来,也残废了。
贺酒猜界门里存在某种势能,顺风向,逆风向,所受的阻力自然是不一样的。
面前这四个人,就是从大雍过来的,是禁军哥哥姐姐们从大雍请来的贵宾。
但贵宾在冶铁司,住着官邸,胡吃海喝,疯狂敛财,却不肯教授半点工艺技术。
冶铁司的叔叔阿姨是敢怒不敢言。
她来冶铁司以后,花三天时间熟悉了冶铁司现有的工艺和图册,第四天和宗照哥哥、小满姐姐一起,用冶铁司废弃的炉子炼铁。
这四个里最胖的一个,路过看见了,先嘲笑了一通,后头看了一会儿,不给他们炼了,让赵爷爷把他们的炉子敲掉。
赵爷爷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却另外给他们腾了一处窑炉。
她负责在仙女妈妈拿来的图册上做增补修改,宗照哥哥和小满姐姐负责实验锻造,很快锻造出了和那把镐子一模一样的农具。
“就你们这怂样,也能锻造出铁锅,怎么前头几个月都造不出,眨眼就造出来了,看看你这小子漆黑的眼圈,不是晚上偷东西熬黑的,怎么黑的。”
贺酒脸色涨红,却因为笨嘴拙舌,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并且,也许是受小婴儿身体还没发育全的限制,她只能发出一点啊啊声,还口齿不清,说不了清晰的话。
赵成现在可不卑躬屈膝了,看这四个脑满肠肥的家伙,暴喝一声,“就是偷来的怎么了小少年是为了保家卫国偷的偷得光荣,黑眼圈也是光荣的黑眼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信不信你再猖狂,把你押下地牢去”
贺酒脸色更红,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偷,又把胸口上挂着的小木牌册子翻出来,翻出了有不字的一页。
却惹来四人哈哈大笑,“原来是个哑巴,还是个痴儿,看这个不字,也缺胳膊少腿的,就你这样的懂工艺,我张石张路兄弟,跟着小哑巴你姓”
张石冷笑,“偷就是偷,我大雍的铁骑,必会将上京城踏成齑粉,活捉贺麒麟,你们宫里那十个小皇子,也全卖去夜市去。”
刀就横架在张石脖颈上了。
张石一惊,旋即大怒,甩袖往那刀兵上贴了贴脖颈,“我大雍朝已经知道我四人在此做客,你们敢动我们一根毫毛,不怕引起兵战么拿着那一堆破铜烂铁,你们打的赢我大雍么”
卫兵踟躇,刀刃却是拉远了。
太嚣张
心里怒火熊熊,贺酒握了握拳,朝小满姐姐比划。
吴小满和小鲁搭档了十来天,原本就懂一些手语的,很激动,“小鲁说,他要锻造出那镐子更厉害的神兵利器,叫他们知道大魏的厉害”
张石心惊,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冷笑道,“吹什么大牛,你个毛没长齐的小子。”
赵成瞧着明显被怒火冲干理智的小小少年,也有些迟疑,不过他也来不及阻止了,因为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