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也仅仅只是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即使是当他被清波潭龙王、风伯雨师、金剑仙那帮仙境妖围攻,也只是表露出了一瞥冷漠之色
可如今
即使是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她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周玄体内所积蓄着的无尽怒火。
“周玄他全力出手了”凌清漪的心中,缓缓地抽着冷气。
就算是一向自诩了解周玄的她,都不知道周玄的底牌到底有多少,更不知道后者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凌清漪身边的凌老,脸上浮现着一抹惊骇之色,望着那宛如神明一般扶摇而上的身影,他喃喃道“那就是法海大尊全力催谷的姿态吗”
洛仙城、聚仙苑、七曜仙山无数道目光,此刻都齐齐地汇聚在了周玄的身上。
“他飞那么高,想要干什么”清风道人惊道。
“再飞高,就要碰到河洛的界壁了呀”
“他的速度还在继续增加”
“他要冲击河洛界壁吗”
“这是在找死啊”
冲破天空的尽头,沐浴着金光的周玄宛如光焰一般冲刺到了河洛的界壁之前,他的速度不减反增,宛如鸡蛋撞击岩石。
就在距离界壁不足百丈时,他将洞幽凭证祭出,向着界壁射去。
“四象五岳都天大阵,给我开”
洞幽凭证一经祭出,便迎风暴涨,化作一个门户贴在了界壁之上,紧接着,门户微颤,便欲开启。
“太慢了赶紧的”
周玄不想减速,五指虚握,直接将不周祭出,遥遥指向界壁。
“等我自己动手,说什么也晚了”
“赶紧给我开”
不周棒身一颤。
四象五岳都天大阵亦为之一颤。
下一刻,那微微敞开的门户就像是从梦中惊醒的睡客一样,陡然将将一双眼瞪得巨大。
周玄毫不犹豫冲入了其中,转瞬之间出了界壁,来到了河洛之外。
他反手一招洞幽凭证自界壁上剥落下来,飞回了他的掌中。
河洛之中,哪怕是清云道人他们,都觉得周玄是在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可当他们看到周玄指点间开辟门户,飞出河洛的画面时,全部都怔在了原地。
狄夜阑阵阵失神“难怪我怎么查河洛的出入境记录,都没有查到除了周玄之外的仙府门人的踪迹,他们居然可以无视河洛界壁,自由往返于河洛和百洲之间”
乾坤洲,洛仙城的对称点处。
说是对称,却也仅仅只是地脉走势相似,乾坤洲与河洛之中的建筑布局,还是略有差距的。
像这个对称点处,就没有像洛仙城那么仙气飘渺的城池,有的,仅仅只是一座建立在群山万壑之间的孤独堡垒劫天殿。
从风水来看,这座劫天殿所在的山脉,恰好汇百川之源流、镇万山之祖根,乃是整个乾坤洲的气运命核。
如今整个乾坤洲的地脉龙气都在咆孝,那龙吟声中透着一股狂狷与邪异,以及变态的兴奋之色。
河洛的地脉龙气越是嘶吼,乾坤洲的地脉龙气就越是猖狂。
劫天殿中,有着无数个穿着玄波赤云袍的异士,它们不人不妖,像畸形的妖魔产物,浑身散发着哀怨死气。
它们盘坐在蒲团之上,双臂呈现着怪异的姿势,远远看去,彷佛一大片蹿动的人魔树林。
无数的头颅像是无数的果实,无数的手臂像是扭曲的虬枝。
它们身上的哀怨死气并非与生俱来,而是伴随着它们生命力的流逝而升腾起来的要阴邪晦气。
劫天教中所有的气息,全部都向着大殿中央处的一座莲台汇聚而去。
在那座莲台之上,盘坐着一道瘦削而年轻的身影。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气虚体乏的青年,他双目微眯、病殃殃盘坐在那儿,消瘦的面庞之上,却是挂着一抹澹澹地微笑。
比起那些非人近魔的劫天教徒,莲座上的青年,更像是一个被虏来随时准备开宰的无辜凡人。
但看他坐下的莲座,却不由地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那哪里是什么莲座,分明就是一团蠕动的血肉
莲生二十四瓣,二十四瓣皆为血肉,来自于不同的生灵之上,其中有好几瓣,竟是将人族剥去了皮肤,抽离了根骨之后炼出来的怨种
而其他的莲瓣,更是诡谲妖邪,散发着不详与邪恶的气息。
在那青年之侧,居然还立着一个与之一模一样的身影。
与莲台上的青年不同的是,那边这位并未穿着玄波赤云袍,而是身着琉璃青云衫,腰缠紫金镶玉带,手持一柄山河扇,与莲台上的那位遥相对视。
“千年布局,如今终于走到了这一步。”青年手摇折扇,微笑道,“恭喜了,教主。”
莲座上的青年劫天教主闻言,微微摇头道“可喜的,又何止是我呢殿下超脱在即,亦当更加高兴才是。”
这青年,赫然便是大夏仙朝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