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握紧了拳头,骑兵,弓箭,只要有了这两件法宝,他就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刘曜在战马之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寒风,大声地下令“准备”他再次放慢了战马的速度,马背上射箭看着很帅,其实风险很大的,射不准是小意思,搞不好马儿微微一个颠簸,双手脱缰且注意其他地方的骑兵立马就从马上摔下去了,若不是为了耍帅吸引羯人投靠他,刘曜绝不会采用这种愚蠢的战术,老实利用骑兵与汉人保持距离慢悠悠射箭多好。
刘曜心中想着“只射三轮”速度合适,控制得当,射三轮箭矢还是可以做到的,保证无数汉人士卒惨叫嚎哭,若是此刻还没有崩溃,他就能够在无数羯人的欢呼声中带领骑兵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下马射箭,然后放风筝慢悠悠地射杀所有汉人。
刘曜迎着阳光纵马,心中欢喜无限“完美的胜利。”
“放箭”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地道。
刘曜只听见耳边箭矢嗖嗖的飞过,身边无数匈奴骑兵松开了弓弦,他破口大骂“谁下的命令”刘曜的怒气瞬间到了顶点,谁敢抢他的风头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威风凛凛又轻描淡写的下令,展示王者风范,如今被那个抢他风头的王八蛋尽数毁了他一定要处死了这个王八蛋
“嘣”一声沉闷又巨大的声音传了过来,刘曜皱眉,这是什么声音
下一刻,刘曜身边的匈奴骑兵惨叫着摔下了坐骑。
刘曜一怔,一支箭矢擦着他的额头飞了过去,几根断发在空中飘扬。刘曜转头望向胡问静的大军,惊恐地看到最外围的长矛兵尽数蹲下,而长矛兵的背后却是一个个手拿弩弓的汉人士卒。
刘曜死死地看着天空,弩箭如云,遮天蔽日他终于知道那沉闷又巨大的“嘣”是什么声音了,那是无数弩箭发射的声音
匈奴骑兵中惨叫声不绝,如此近的距离面对弩箭几乎毫无反抗的余地。穿透力强劲的弩箭瞬间就射穿了匈奴骑兵的皮甲,深深地直入身体。
“啊啊啊啊啊”惨叫声中,威风凛凛耀武扬威的万余匈奴骑兵瞬间就有三千余人中箭倒在了马下。
远处,张宾死死地盯着战场,只觉刘曜是个超级废物他就要惨叫出声,却死死地忍住,一把扯住一个羯人士卒,低声喝道“把你的衣衫给我”宽袍长袖风度翩翩的华丽衣衫忒么的太吸引人注意了,他必须换一身走在人群中没人注意的衣衫
“快逃”有匈奴骑兵捂着中了一箭的胳膊,扔下手中的弓箭奋力调转马头向远处逃去。
有匈奴骑兵红着眼睛,继续瞄准汉人士卒“一个换一个老子要拉一个垫背”他的手指松开,看着箭矢准确的射中了一个汉人弩兵的胸膛,还来不及欢呼就看见那支箭矢掉到了地上。那匈奴骑兵双眼通红,厉声叫道“为什么”
“噗噗噗”他身上至少中了三只弩箭,摔下了战马,被后方的战马踩成了肉酱。
刘曜瞬间知道自己中了胡问静的圈套,故意泄露行踪,故意只用长矛兵列阵对付羯人,故意面对骑兵挤成了一团,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他
刘曜恶狠狠地在汉人士卒的队伍中寻找着胡问静,但惊恐和乱军之中哪里寻得到他死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弩箭,竭力趴在马背上,手中的长剑胡乱地挥舞格挡,那一声声沉闷的弩箭发射声,那一声声尖锐的箭矢掠过耳边的声音,那一声声惨叫声一齐打击着他的心灵。
“撤退撤退”刘曜厉声叫着,嗓音精锐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撤退个无数匈奴骑兵趴在马背上根本不敢抬头,怎么调头撤退有匈奴骑兵胡乱又疯狂地乱扯缰绳调头,战马或者踩在了地上的尸体上,或者撞在了其他战马之上,人仰马翻。
短短的几秒钟宛如度过了几百年,天空中的“嘣”声终于消失不见了,刘曜灵光一闪,厉声大喊“弩箭射完了快逃”弩箭杀伤力强,容易瞄准,但是补充箭矢的时间就是一坨屎
无数匈奴人一齐坐直了身体,拼命地调装马头,疯狂地向四处乱跑,弩箭的射程很近,不管向哪个方向跑,只要跑远了就安全了
中央军将领们厉声呵斥着“快上箭矢”一群中央军士卒拼命地拉扯弩弓,只是弩弓这东西看似简单其实费力得很,一群中央军士卒又只训练了数日如何使用和保养弩弓,关键时刻能不够不出错已经很是不容易,在箭矢乱飞马蹄声声怪叫连连的战场之中想要提高速度纯属做梦。
一个中央军士卒涨红了脸,一边手忙脚乱的拉动弩弓,一边大声地咒骂着“王八蛋射我射我”他身上挂着两支箭矢,随着他的举动晃来晃去,他想着诅咒宝甲的神秘力量,也不敢轻易地去扯掉那两支箭矢,而四周的其余同伴个个没有像他这般狼狈和倒霉,他立刻觉得丢脸极了,怎么就只有他中箭了,只有他箭矢挂在身上那中央军士卒越是紧张羞愧,这简单地拉动弩弓上弩箭的动作竟然频频出错。
附近的中央军将领愤怒地看着士卒们,真是不理解怎么弩弓上箭矢这么简单的动作竟然都学不会,教一只猴子说不定都教会了。
一些中央军将领不屑又残忍地看着四周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