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的效果,周围的人只是唉声叹气地催着“走不动也要走胡问静杀人不眨眼的。”
对于这点长安百姓如今毫不怀疑,泾阳县的百姓就因为违抗军令没有出击追杀敌人,竟然被胡问静下令围城,十抽一杀,其余人终生挖矿,毫无人性的胡问静哪里会在乎多杀几个长安人。
有长安百姓一边走着,一边恶狠狠地咒骂“胡问静是偏僻小地方出来的低贱野丫头,嫉妒我们长安人的高贵血统,故意要杀光我们长安人。”周围好些百姓大声地附和,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为什么胡问静对长安人特别的凶残,无非是就是嫉妒高贵的长安人而已。一个百姓带着自豪和骄傲大声地道“哪怕胡问静杀光了长安人,她依然是个乡下野丫头。”无数百姓大声地叫好,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对胡问静的蔑视,草根女也配成为长安人长安的房价就注定了草根女胡问静一辈子只能为房东打工。
有人好心地道“我替你背包袱。”能够减轻一些分量也是莫大的帮助了。那个女子只是大哭,在众人的催促下终于站了起来,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她这辈子没有走过这么多路。
另一条路上,一个青年男子坐在了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他的爹娘急了,拼命地拉扯“快起来,快起来”那青年男子坚决摇头“我走不动了。”爹娘死命地扯他,那男子就是不肯走,走不动就是走不动,再扯也走不动。爹娘眼睛都急红了,以为是平日买东西吗耍个性子爹娘就会给你买,这走不到五十里是要砍脑袋的。
那青年男子毫不在意“不会的,胡问静怎么会砍我们的脑袋,她随便吓唬人的而已,我们走不动又不犯死罪,凭什么要砍了我们的脑袋官府也要讲理对不对”
四周的人惊愕地看着那青年男子,平日里巨婴都是祸害别人,这次估计要付出代价了。有人催促着家人“快走,千万不要信那个蠢货的言语。”
几辆运输粮食的马车经过,马车上坐着几个华衣男女。那巨婴大怒“凭什么他们可以坐马车”跳起来拦住马车,一定要攀附上去。
一群护卫粮车的官兵一脚将他踢开,厉声道“再敢靠近,尽数杀了”
那巨婴怒吼“这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可以坐马车我也要坐”那巨婴的爹娘也愤怒地叫着“我儿子走不动了”“就让他坐马车又如何”三人使劲地攀附马车。
“噗”巨婴背上挨了一刀。他惨烈地嚎叫,巨婴爹娘双目赤红“敢杀我儿子”
“噗”巨婴爹娘挨了几刀,倒在地上惨嚎。
护卫粮车的将领厉声道“杀了”
巨婴惨烈地叫“不要杀我”
几刀砍下,巨婴一家没了呼吸。
粮车再次慢悠悠地启动,坐在粮车上的几个华衣男女一点点表情都没有,这些马车和粮食都是他们门阀捐给胡问静的,换成其他皇帝和官僚肯定就让他们留守长安了,但在胡问静的手中却没能免去出战的义务,只得了搭乘粮车的权力。坐在自己的马车上,靠着自家的粮食,走在送死的道路上,几个华衣男女丝毫没有占了便宜的得意和轻狂,唯有被坑了的愤怒。
李鹤艰难地前进,她属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的人之一。倒不是她体力好,而是她孤家寡人,其余人多少都要照顾家人,影响了速度,而她却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稳步前进,而且她左手的袖子里藏着一个馕饼,时不时撕下一角吃几口,食物背在身上实在是太重了,远没有直接吃掉来得轻松划算,还补充体力。
军队的粮食补给点的伙食还算不错,一碗粟米野菜粥,四个野菜馒头,还有一小片肉。李鹤尽数吃了,有些饱胀,最后几口几乎是硬咽下去的,但是她没敢扔掉,多吃一口就是多一分力气。
有个将领见她是个女子却走在最前列,额外提醒道“行军最重要的是保持节奏,不要突然加速,也不要减慢速度,匀速前进,不要看其他地方,不要乱想,只管向前走。”
李鹤谢了,用力点头,只休息了一会会就继续前进,她微微有些奇怪,路边的其余人都在奋力地揉小腿,惨呼酸胀得要死,但是她好像没有感觉到,难道是走得麻木了但她也没办法,只能握紧了斧头继续前进,
寒风呼啸,李鹤奋力前进,眼看日头偏西,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远处,有一队士卒挥舞着旗帜“这里这里”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李鹤心中大喜,这是到了
一个中央军将领很是欣慰,关中地势平坦,道路又不错,一天走五十里的难度远远小于他的估计,看来所有百姓都能轻易完成。
那中央军将领看着四周,他只带了数百士卒作为先锋,其余千余人都是走得快的百姓,他笑道“等人再多些,砍伐树木搭建营帐。”六万人的大军啊,这营帐只怕是要延绵几里地了。
忽然苍凉的号角声划破了天空。
那中央军将领脸色大变,厉声道“不好有敌人”
前方某处,几个斥候拼命地催马向这里狂奔,背后隐约有胡人士卒的身影。
那中央军将领厉声道“所有人立刻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