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密和卫恒重重地点头,心中很是遗憾“如此,这吞并幽州冀州的计划又要拖延了。”
卫瓘不吭声,他当然想要吞并幽州和冀州,但是并州出了大问题,并州今年又一次遇到了干旱,粮食收成惨不忍睹,虽然他已经学习胡问静采取了集体农庄制,但集体农庄制不能从天上变出雨水,这田地干旱就是干旱,不会因为集体农庄制度就多出了水来。而且并州的胡人太不好掌控了,别看胡人们口口声声愿意融入大缙,以种地为生,可其实愿意在集体农庄从早干到晚的人少之又少,农庄内怨声四起。
卫瓘皱眉,早知道并州的粮食如此糟糕,他就不敢贪图胡人的人口基数大而跑到并州了,去益州岂不是更好。他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去益州
扬州淮南郡北部的荒野中,一支军队慢慢地前进,将领看到士卒们脚步软绵绵的,很是不满,大声地道“必胜必胜必胜”一群士卒很给面子的喊口号“必胜必胜必胜”脚步快了几分,队形也整齐了,但是坚持了不到一盏茶时间,队伍又开始慢悠悠地前进,队形更是稀松得看不出来。
有士卒低声抱怨着“老子在集体农庄已经够累了,凭什么还要打仗”另一个士卒急忙阻止,看见军官们距离极远,这才低声道“你慌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支,前面有的是大军,哪里轮到我们打仗,若是前面败了,我们转身就逃。”附近好几个士卒憨厚地笑,就是这句话,二十万大军中他们只是中间偏后的位置,怎么都不担心立刻遇到敌军的,若是前面打了败仗,他们立马就跑,仗打赢了好处是门阀老爷们的,是农庄的,是管事的,就是不是他们的,他们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命为别人刷功劳。
有士卒低声道“都走慢点,说不定等我们到了,前面已经打完了。”一群士卒心领神会,再一次默契地放慢了脚步,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比乌龟还要慢,若不是有将领盯着,进一步退步他们都做得出来。
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山坡上,陆机远眺四方,一支支军队正在向预定的位置进发,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当二十万大军就位之后,军队的布局就会是一个巨大的鹤翼阵。
陆机脸上不动声色,胸口被一股豪情壮志填充得满满的。利用二十万大军布置的鹤翼阵啊,阵型之大,占地之广超出了想象,胡问静无论如何都看不破的。陆机的嘴角微微勾起,胡问静应该会有种应变,第一种就是直接冲阵,鲁莽地从阵型的中间突破,以为可以直接杀到本阵干掉他,但鹤翼阵之下胡问静一旦冲入了大阵之中,立刻就会被四面包围,陷入重重的长矛阵之中,再也无法脱身。
胡问静的第二种应变就是绕过阵型,从侧翼偷袭他的本阵。可是这二十万大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侧翼的距离远得超出了胡问静的想象,二十万大军展开的侧翼西侧到达下蔡县,东侧到达当涂县,若是胡问静采取绕路偷袭的战术,只怕刚刚绕路就被他知道了,然后他就会下令变阵,让开一条通路,让胡问静进入鹤翼阵的中间,依然陷入重重的包围。
陆机笑了,胡问静的最后一种应变就是对峙,然后找到他的粮仓,一举烧毁了他的存粮。可是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因为他根本不在寿春,而在远离寿春几百里的合肥。二十万大军的粮食分别蹲在了下蔡、当涂、寿春与合肥,胡问静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把火烧了四个隔着几百里的城池内的粮食。
陆机望着远处,二十万大军开拔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胜利了。他想到胡问静数次羞辱他,心中更加的痛快了,虽然他知道当年在洛阳是他挑衅胡问静,活该被胡问静羞辱,但是胡问静一个平民而已,就是被他羞辱了也该忍着,这是规矩
陆机脸色微微苍白,他自视甚高,进了洛阳之后只主动拜访了同样以才华和品德闻名的张华,其余人都不在他的眼中,不想却被胡问静屡屡打脸,此仇此恨,怎么都无法消除。
陆机望着远处,仿佛透过时间和空间看到了嚣张跋扈的胡问静,他轻轻地道“问静啊,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仇恨了。”他笑了,轻轻地甩衣袖,衣袖在风中优雅地发出一声轻响,他不会对一个死人生气和记仇的,等胡问静死了,他一定写一篇骈文纪念胡问静。
荒野中,一群将领聚集在一起,不时的打开斥候送来的消息,在地图上画着什么。他们万余人是二十万大军的先锋部队,负责阻挡胡问静对寿春的正面进攻。老实说,这个差事是忒么的送命的差事,正面阻挡带有五千中央军和五百铁骑的胡问静再自大的人也没有这个把握。
这一路军的主将方丹厉声喝道“核实清楚了吗快拿来给我看”
几个将领急忙拿着地图跑过来,方丹盯着地图,一面面小旗帜就是一支支千人队伍的位置。他拿出陆机给他的阵型图比较着一支支队伍的位置,第一个查看的就是历阳农庄第十五支部的位置。在计划中,这历阳农庄第十五支部是顶在最前面的,死伤定然最大,所以抽调的是青壮年最多的历阳农庄第十五支部。
方丹看了一眼位置,第十五支部已经运动到位了,他大声地赞道“很好第十五支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