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每一个五颜六色的小旗帜上都必须写上“欢迎琅琊王氏”、“琅琊王氏为民造福”之类的标语,这原本不算很难,但是百十个仆役都不识字,只能拿着镂空了字体的木板涂抹墨水,而木板每种口号只有一块,这工作效率就低了些,大多数仆役其实是坐在那里发呆。
几个衣衫华丽之人站在远处,并不是怎么介意这些仆役手脚慢,反正琅琊王氏到本城还早着呢,肯定可以做完欢迎的准备。
一个衣衫华丽的人冷笑着“司马氏竟然敢背叛我豪门大阀,真是不知死活啊。”另一个人没有接话,“司马氏”和“司马越”差距极大,他还没有想好投靠琅琊王氏还是投靠其他司马家的王侯,司马越作死不代表其他司马家的王侯作死,更不代表司马氏的气数已尽,手握大军的司马骏在关中吃瓜看戏呢。
又是一个衣衫华丽之人淡淡地道“我们且慢动手,只管看司马氏和琅琊王氏究竟谁死谁活,然后再做决定。”
其余几人这才放心了,司马越想要用集体农庄制剥夺门阀的田地和财产,彻底干掉门阀,他们怎么可能答应但是反过来因为司马越脑残而支持琅琊王氏当皇帝,这中间也缺乏逻辑链。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琅琊王氏能够起兵作乱,他们也是豪门大阀,为什么就不可以
徐州下邳郡某个城池。
司马模带着千余士卒守着城墙,看着城外的千余敌军,大声地笑“只有这么点人也敢攻打城池让他来得回不得”
一群士卒大声地欢呼,兴奋远远超过了紧张,白痴都知道没有五倍的兵力休想攻打下一座城池,与他们人数相等的敌军若是敢攻城,还没到城墙前就让他们先死十分之一的人。
几个弓箭手坚决摇头“十分之一就是一百人,那绝不可能,我们只有二十个弓箭手,对方到城墙前顶多射三箭,总共能射死十个人就不错了,但是”一群弓箭手微笑了,活动右手“这群人想要爬上城墙就会成为我们的靶子,一人射死二十个都不成问题。”
千余士卒又是一阵欢呼,完全没把城外的敌人放在眼中,这么点人就敢进攻的傻逼根本不用理。
城外,打着“南阳王”旗号的某个将领冷冷地看着城墙上的士卒,心中恨到了极点,一个亲信问道“张将军,怎么办”那张将军厉声道“还能怎么办准备进攻”
同样的人数下,缺乏攻城器械,却要进攻一个城池会有多大的损失和失败率,张将军非常的清楚。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开战。
那张将军的内心绝望极了,他就是在路上稍微走得慢了一点点,这下邳郡的大半城池就被司马模抢走了,没了下邳郡,怎么取彭城
那张将军深呼吸,他知道司马柬的底线。司马越的东海国将徐州拦腰切断成了两截,司马柬也没想过一定就能打下了东海国,然后再打下琅琊郡,一举占领了徐州全境。司马柬的底线是传檄夺取了徐州在东海国以南的所有城池。
然后司马柬会以彭城为根基,乘着司马越和琅琊王氏被胡问静牵制在了兖州,慢悠悠地调动扬州的军队,然后兵临东海国城下,恩威并施,若是司马越留在东海国的国相脑子清楚,主动投降,那么就兵不血刃的进入徐州北部,若是东海国相负隅顽抗,那就大军碾压空虚的东海国,而后一路大军攻打琅琊郡,一路大军绕过琅琊郡夺取徐州其余郡县,顺势取了青州,再回师攻打琅琊郡,完成对徐州青州的整体占领,与失去老巢人心惶惶的琅琊王氏和司马越在彭城或者兖州决战。
那张将军眼中冒出了怒火,如此完美的计划竟然就坏在了他的手中,司马柬当然不会因此责罚他,打仗没有必胜的道理,但是他若不能实现司马柬的底线要求,他在司马柬的团队中的位置将会直线下滑。
那张将军望着远处的城池,他倒是参与过灭吴之战的,但是那场战斗实在是太轻松了,只是让他有了一些资历,丝毫没有增加他的经验,他面对这座城池,明知道司马模对军事一窍不通,可是看着司马模老老实实的关闭城门坚守城池,他没有想出一点点速战速决的办法,只是大骂着,一个破烂小城池建造城墙干什么
那张将军只能黑着脸下令“来人,围着这个城池看看有没有塌陷的城墙,还有,带一些人去伐木做冲车。”一群手下怔怔地看着他,做冲车老子倒是知道冲车是什么模样的,可是怎么做啊老子又不是木匠
那张将军脸色更黑了,又骂了许久,不得不道“来人,回禀殿下,我等在下邳遇到了强敌,司马模轻率精锐阻挡我军去路,现已被我军包围,请殿下立刻带领大军前来取司马模的狗人头。”到了嘴边的“狗头”被生生咽了回去司马模是司马家的皇室宗亲,万万不能有一丝的羞辱词语。
他又一次望着城墙,怎么都想不明白司马模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了下邳,按理司马模不是应该去安定了彭城,然后再来下邳的吗何以如此神速。
后方大军中的司马柬接到了军报,慢慢地揉成了一团,司马模竟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冷笑着,这是说明司马越也想要争夺地盘
司马柬心中如火焰般的燃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