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胜,胡问静还没有开打就想着彻底放弃荆州以外的所有土地,若是被手下知道,还有谁有斗志
贾南风下令道“来人,把胡问静叫来”胡问静以为洛阳要粮食没粮食,要地利没地利,被围起来就嗝屁,这种思想错误到了极点,不打一下怎么知道洛阳就守不住呢搞不好司马家的几十万联军其菜无比,随便打就赢了呢贾南风认为自己必须好好的骂一顿胡问静,身为悍将竟然不敢打仗,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等太监宫女出去传令,贾充走了进来,温和的道“胡问静已经不在洛阳了。”
贾南风一怔“胡问静又回荆州了”
贾充轻轻地摇头,贾南风其实是个聪明人,精于宅斗的又有几个是真的笨了只是贾南风的目光被小小的宅院局限住了,他多教几次或许还有机会让贾南风清醒。
贾充微笑着,缓缓地坐下,见贾南风还站着,做手势让她也坐下,又召唤宫女倒了茶水,这才道“你出身的时候我已经位高权重,你没有吃过什么苦,也没有见过什么市井之人,你自懂事以来遇到的都是富贵之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讲究礼仪。”
贾南风莫名其妙,这需要问吗当然要讲究礼仪,那个嫁给了有万亩良田的暴发户的田妹子不是到处宣扬贵族礼仪,开设礼仪课程吗两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暴发户都疯狂的宣传贵族礼仪,自认是贵族,她这个真正的豪门子弟、太子妃、皇太后讲究礼仪有什么错
贾充微笑着,习惯成自然,真是该死啊。他继续说道“所以,你以为你的世界都是有秩序的,就像是打牌一样,赢了要轻描淡写的微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输了要把筹码清算干净,弯腰鞠躬离开。”
贾南风用力点头,这才叫仪态。
贾充笑着“所谓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忠臣去国,不洁其名。”
“你见到的人不管内心是如何的,至少在你的面前都是这么做的。所以你心中的人就是这么的温和。”
贾南风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认为人都是温和的但她没想驳斥父亲的言语,微笑着听着。
贾充一眼就看穿了贾南风的心思,心中暗暗摇头,继续道“你年少就嫁给了太子,这逢迎谄媚之人如过江之鲫,但凡你恶了某人,只需要轻轻地皱眉,自然有人会替你收拾了。你阴阳怪气说几句言语,那人就会脸色铁青,气得发抖。”
“你心中的权力斗争也是这般的简单,不需要你动手,不需要你花力气,只需要借助他人之手就能达成目的。”
“你需要离开后花园就能让世界按照你的意思而转动。”
这次贾南风用力点头了,权力斗争当然就该是这样的,司马懿和诸葛亮谁不是如此
贾充温和的笑着,道“可是,世界不是这样的啊。”
“你能够皱皱眉就收拾了你讨厌的人,那是因为那些人不敢与你翻脸,那些人若是得罪了你,不论是你的父亲还是你的丈夫都能立刻让那人付出几百倍的代价。”
“你阴阳怪气说几句话就能气得人发抖,那是因为那人与你一样,这辈子的世界就只有宅院了,除掉父亲、丈夫的力量,说能够凭借的力量只有一张嘴了。”
“你以为言语、心机、嘲笑、鄙夷、拉拢等等手段天下无敌,因为那些司徒的女儿,司空的女儿,将军的女儿,豪门大阀的贵公子贵女都是如此的打击敌人。”
“这么多高贵的人都这么做,当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了。”
“可是,你却不知道你接触的世界极其的狭小,甚至不是洛阳城内的真正面貌。”
“这玄武门之变,司马衷被杀,司马炎被逼逊位,哪一个是你预料中的言语、嘲笑、鄙夷、排挤、拉拢的力量达成的”
“你的手段再多,能抵得住刀剑吗”
“你的宅斗宫斗手段就是一个大院子内的过家家,大家无聊的划定规则,不许用刀剑,不许用拳头,只许用阴阳怪气的言语,百曲千折的手段,谁拉拢的人多谁就算赢。”
贾南风皱眉听着,这几句话确实说到了她的心理,她了解的权谋斗争不该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至少不该是最无技巧的暴力破局。
贾充道“原本你经历过了玄武门之变,多少发现这宅斗宫斗的规则只怕有些不太对头了。没想到司马炎和司马攸却按照标准的宅斗宫斗规则玩了一手,司马炎兵不血刃就夺回了权力。”
“所以,你又以为这百曲千折的阴谋规矩才是天下正道了,又想着拉拢和分化诸王、门阀、官员了。”
贾充长长的叹气,这点他其实没有注意到,他还以为贾南风已经清醒了,直到胡问静当着贾南风的面发了那些宣告司马越为逆贼,封赏一群杂牌王侯为王的公文,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有胡问静看清了自己的女儿。
贾充看着贾南风的眼神柔和极了,这个女儿小时候被母亲宠坏了,长得不漂亮,屡屡被人鄙夷,又想着拿权势压住所有鄙夷她容貌的人,最终一步步的陷入了宅斗宫斗脑残斗的漩涡之中,再也无法自拔。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