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就能亲眼看到胡问静被砍下脑袋。”
王澄犹豫着,依然惶恐不安。
王衍忽然笑了“二弟其实太实心眼了。”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等是琅琊王氏之人,是天之骄子,难道还能让我等拿着刀剑去与小卒厮杀吗我等当然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前面几十万人与胡问静在洛阳厮杀,我等只管在荥阳坐等消息。哪怕胡问静纵横无敌,打破几十万联军,我等在荥阳也毫发无伤。”
王澄这才笑了,是啊,他们都是门阀贵公子,难道还能拿着刀剑去冲锋陷阵那是莽夫干的事情,大缙朝就没有听说过哪个门阀贵公子亲眼见过战场厮杀的。他终于镇定了,道“是,大哥,我们立刻赶往荥阳。”
王衍重重的点头,胡问静杀了洛阳的门阀子弟,这就没有了谈判的余地,他们必须杀了胡问静泄愤。只是胡问静发了那么多公文,胡乱封赏了一大堆菜鸟皇室宗亲为王,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王衍想了想,道“我们且停下了脚步,等其余门阀或司马家的人与我们会师。”若是司马家的那些王侯被胡问静拉拢了,他们可以迟一点进荥阳,看看风头也好。
在另一条官道上,司马越脸色铁青。
一个年轻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等待司马越的命令。
司马越回过神来,欣慰的笑着对那男子道“祖逖,你做的好,本王得到你的相助如刘备得孔明也。”
祖逖微笑着行礼“能够为东海王效力,在下不甚荣幸。”很是机灵的告退。
司马越看着祖逖的背影,脸色立刻阴沉了。
祖逖从荥阳赶来,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荥阳有一大群司马家的杂牌王侯行动诡异,每日既不训练兵马,也不大宴宾客,而是秘密集会。这不让非司马家的王侯靠近或者还有些可以理解,王侯自然有王侯的骄傲,自矜身份,不愿意和一些门阀子弟接触也属正常,可那些杂牌王侯竟然连一些正经的司马家的王侯都排斥在外,丝毫没有亲戚会面的亲热。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司马腾满脸通红,厉声道“什么怀疑那些垃圾就是看中了藩王的身份,想要投靠贾充和胡问静”司马家的支脉的支脉的支脉,只是因为不想让司马家的子弟丢人现眼,才给了一个小小的县侯的司马家子弟忽然有了藩王的身份,而且地盘是那些上等郡县,这换成谁都扛不住诱惑啊。司马腾将心比心,他此刻的绝望降低到了不好意思说的地步,若不是因为他有个可以当皇帝的大哥,若不是因为他可能在胡问静贾充的必杀黑名单,他能经得起诱惑吗他也不能藩王啊一个郡的藩王啊可以养军队,可以自己任命官员,除了地盘小了点,与皇帝有什么区别若是在春秋战国,藩王就是王
司马腾一点都不怀疑那些杂牌王侯投靠胡问静的决心。
司马越阴沉着脸,他也这么想。这些杂牌王侯无德无能也就算了,竟然想要与司马家的仇人站在一起,这简直是背叛祖宗。他冷冷的道“没关系,他们没有多少人手。”
司马腾微笑,这些杂牌王侯大多数就只带了几十人到百来人,十个王侯的手下加起来都未必有一千人,这点人手完全不放在他们的眼中,他们三兄弟可是集结了三万多人,一路上又有各地的门阀义军加入,如今四万人都打不住。如此大军之下会怕了那些杂牌王侯作乱
司马越慢慢的冷静下来,刚才太冲动了,何必想着杀了那些人呢,这又不是曹操会盟征讨董卓,吞并了别人就是壮大了自己。他们都是司马家的子孙,为了家族的利益出兵征讨逆贼,若是爆出了自相残杀的丑闻简直是给这次光辉灿烂注定要记载入史册的行动抹黑。
“来人,传令加快脚步。”司马越想好了,他根本不需要对那些杂牌王侯动武,只要这四万多人的大军到了荥阳,那些杂牌王侯立刻知道彼此的实力和威望的差距,乖乖的忘记胡问静和贾充的封赏。
司马越轻松的站了起来,拂袖,仿佛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尽数像苍蝇一样赶走,从容的笑着“我等进了荥阳之后就宴请所有王侯,有什么话在宴会上说清楚好了。”
司马腾和司马模会意,这叫杯酒释兵权,那些脑子不怎么清醒的王侯必须把所有士卒都交出来,每个人就给留下两个仆役伺候打理。
司马腾笑道“大哥果然是我司马家的龙凤。”
司马越微笑着,他出身得迟了,若是他早生几十年哪里还有司马懿的事情,他早就拉拢了曹操的五子良将,收服了刘备的五虎上将,一刀砍死了曹操,统一了天下了。
司马模看了一眼远处的祖逖,道“这祖逖是个可用之才。”司马越微微点头,进退有据,知书达理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祖逖懂得第一个向他报告荥阳的异动,道“只要他不是蠢货,本王就给他一个机会。”其实是蠢货也没关系,就当千金市骨了。
洛阳。
贾南风仔细查看洛阳以西的各地公文,这才知道很多县城的百姓已经被强制迁移,她有些愤怒,父亲和胡问静或许比她更懂得大局,可是有一点就不如她了,那就是不懂得士气狭路相逢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