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议事(5 / 7)

,我有啥法子,只能收下了。紧着点喝,就喝了这么多年还没喝完。”

身为一名剑客,多次云游四方,知己遍天下,光是为了装酒,就填满了两件咫尺物。

跟山上人世间事较劲,不如跟酒较劲。

至于咫尺物,当然是借来的,他一个穷光蛋,只有情债多。

阿良长叹一声,“朋友太多,喝不完酒,也愁人。中土神洲曾经有一份以公道著称的山水邸报,评选出山上十大口碑最佳修士,我是榜首。”

轻拍马背。

银鞍白马,飒沓流星。

阿良跟随着颠簸马背,晃晃悠悠,一边饮酒一边高声道“气质冷如冰,风骨硬似铁,在下剑客阿良,四座天下的风流帅”

李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正色道“阿良,作为你的拜把子好兄弟,我能不能说句良心话。”

阿良瞥了眼李槐,小兔崽子难得如此神色严肃,多半是要讲几句掏心窝的马屁话了。

阿良喝着酒,大手一挥,只管放马过来。

李槐小声说道“你爹娘要是还可以的话,就再生一个吧。你算是废了。”

阿良一口酒水喷出来。

嫩道人辛苦憋住笑。

阿良一拳竖起,向后一拍,黄衣老者又倒飞出去。

阿良收敛神色,看了眼那条楼船,微微皱眉。

一座铁树山,是郭藕汀以崩碎山脉堆积而成,算是一种受罚姿态。

按照承诺,只要宗门祖山的铁树一天不开花,郭藕汀就一天不得

铁树山上,按例不种花卉,那么又如何能够开花

而差点砍死郭藕汀的那个人,就是后来的斩龙人,也就是白帝城郑居中的传道人,同样是韩俏色、柳赤诚名义上的师父。

相传第一次“铁树山开花”之时,就是郑居中登山之时,在那之后,铁树就再无花开了。

这样的老故事,阿良知道不少。

如今浩然天下的陆地水运,有那位道号青钟的澹澹夫人了,但是陆地之外,依旧没有名正言顺的水运主人。

关键是那个出身骊珠洞天的稚圭,如今连齐渡公侯都不是,要知道连那北俱芦洲的大渎,都有了灵源公和龙亭侯。

铁树山郭藕汀。身边跟随着一拨画龙圣手。既然如此堂而皇之聚集在一起,那么就不是什么密谋了,反而应该是一种提醒

合情合理。

世间所有画龙之人,最希冀一事是什么自然是世间犹有真龙,可以让人一睹真容。

阿良当年那趟宝瓶洲之行,在遇到风雪庙魏晋之前,还曾路过云林姜氏附近的一条大江,文运与龙气都不少。

接下来的天下大势,会更加复杂,更加暗流涌动。

原本好像各自割据的浩然九洲,被一场惨烈战事给硬生生接连一片,人与事愈发紧密结网。

阿良坐在马背上,突然幸灾乐祸起来。

嫩道人缩了缩脖子。

李槐问道“咋了”

阿良笑道“没事没事,就是心疼完了两位妹子,我开始心疼丁兄弟了。我这人,就这点不好,心肠软。”

楼船那边。

一位年迈炼师好奇询问道“郭山主,那个阿良,当真跻身过十四境只是被托月山给硬生生消磨掉了十四境”

郭藕汀说道“为何跌境,我不清楚。但是阿良肯定跻身过十四境。”

一条楼船,微微一颤。

郭藕汀一手按刀,一手抬起,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妄动。

一个佝偻老人,有眼无珠,一手负后,一手掌心抵住下巴,他孤零零一人,站在不远处,咧嘴道“见着了我的弟子,架子还这么大靠岸都不舍得,黄泉路上,走这么急匆匆吗”

李槐,既是这个老瞎子的开山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不过如今老瞎子却只是李槐的大半个师父。老瞎子反而偏就喜欢这样的没道理。

阿良再不管楼船那边的死活。

只是抬头看了眼天幕。

天下豪杰,可挽天倾。

也要能够补天缺。

先前那三场雅集,其实是场面事。

接下来的私人聚头、拜会、秘密议事,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比如原本无人问津的鹦鹉洲那边,就凭空多出了一座仙家酒铺。

是那最早开在倒悬山的黄粱铺子,老掌柜趴在柜台上逗着那只笼中武雀,年轻店伙计忧心忡忡,因为听说那个阿良就要到了。

而老掌柜的那个姑娘,与年轻伙计是恰恰相反的心情,她坐在角落一张桌旁,忙着梳妆打扮。桌上的瓶瓶罐罐,堆积如山。女子正在犹豫是描垂珠眉好呢,还是新鬓角鸦飞的却月眉更好看呢对着一把梳妆镜,左看右看,她突然变了主意,觉得自己有一双丹凤眼,若是将上眼睑线条画深些,下眼睑浅些,说不得就要更加符合那些艳本小说上所谓的“美姿姿可喜煞”了,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眉眼妆一换,连那面靥花子、口脂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