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
对言月来说,这么多年,除去病得实在动不了之外,她每天都会保持练习。即使是和秦闻渡吵架分手,她难受到哭得一塌糊涂的情况下。
以前,唐姜说过,说她看起来柔弱得像是像莬丝花,柔软又脆弱,风一吹就飞走了,其实骨子里无比坚强。
纵然有崩溃的时候,她却从来没有任由自己沉沦在谷底过。
言月把昨天谱的曲子练习了一下,简单录了一个视频,还是和上一个视频一样,没有露脸。
不过,因为琴房地方比较宽敞,而且是公共场合,不会暴露私人空间门。因此,她这次就把摄像头挪远了一些,自己上镜部分也随之变多了些。
镜头里的少女穿着格子百褶裙,细白修长的小腿上裹着及膝袜,蓬松的长发被她掖在玉白的耳后,落了几缕到镜头里,怀里抱着吉他。
言月倒是没有对自己打扮太在意,她正在琢磨着旋律。勿忘我原曲并不是吉他曲,谱子是她自己写的,要完完全全贴合原旋律很难,对于音乐,言月向来是有耐心而细心的,可以耐心打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改进的瑕疵。
录好视频之后,她自己终于满意了,不过还没先上传,而是先存在了手机里。
她回了一趟宿舍,有点紧张地把视频先给自己的舍友过目一下。
米琪一拍大腿,“真不错啊啊啊这几段和弦绝了。月月你水平又涨了,是不是在故意炫技啊”
言月有点不好意思,羞赧地笑了笑,眸子亮亮的,但也没否认。
贺丹雪说,“够了够了,这水平完全可以了,而且你又不是要上音乐会,网上发个视频而已不要紧张自信起来。”
“好好听”黄娆不太懂音乐,只知道好听好看就完事了。
她拿来自己的平板,“对了,月月,我帮你设计了一下你的主页,还帮你画了个头像,你不是暂时先不想露脸嘛,可以先用着这个。”
她给言月发来了两张图。是她自己画的,一张是背景主页图。还有一张是给言月画的肖像,是个
是个背着大提琴的少女侧脸,神情和言月很像。
“哎不用和我说谢谢啦。举手之劳。”黄娆说,“希望你每天可以过得开心忘了那些破事,开开心心过日子。”
言月轻轻点头,把话咽了下去。
她又有点想哭,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
其实她很容易感动,也很容易流眼泪。从小她从不缺物质,却很少有人真心地爱过她。
大一是言月第一次住宿,因为想和秦闻渡拉近一点距离,所以选择了住宿。
上大学以前,言月的朋友只有秦闻渡和唐姜两个人,选择礼大也未尝不能说没有秦闻渡的影响。现在,她当秦闻渡已经死了,礼大给她带来的这一群好朋友,却是她会珍藏一辈子的财富。
见她上传完视频。
米琪托着腮,忽然问,“对了,月月,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呀我特别好奇。”
米琪前段时间门不在宿舍,昨天听贺丹雪和黄娆说起,言月有新对象了,比上个优质无数倍。今天见到言月,实在按捺不住八卦之心。
黄娆也来劲了,“我们也没见过呢,上次没看到人。有照片吗我也想看看。”
被三双眼睛盯着,言月实在招架不住舍友的恳求。
她没有许映白的照片。
她和许映白唯一一张合影,似乎还是结婚照上的,但是她又不能把结婚照拿出来给舍友看。
见大家盛情难却,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只能硬着头皮打开手机,不报什么希望想去翻翻许映白朋友圈,看看里头有没有他自己发的照片之类的。
想都知道不可能有。
打开微信,她翻找到许映白,手指在对话界面停留了半晌。
她没给许映白改备注,依旧是原名。
不知道她在许映白的通讯录里,会不会有个备注。
“月月,找到照片了吗”黄娆的一声把她从沉思里惊醒。
她手指陡然一滑,一不小心就拨出去了一个视频电话。
言月脑子一空,正准备按断,却没想到,已经即刻被那边接起。
他似乎正在公司,背景是办公室。
镜头正对着男人那张清俊的脸。
“言月。”声音也很好听,或许因为午休刚过,素来冷调的声线里透着一点点淡淡的哑,他只在她面前这么说话。
这是言月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在许映白的手机里,绝大部分人都是免打扰模式,言月是他的置顶。
黄娆凑巧站在言月背后,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男人。
随后,言月已经飞快挂断了视频。
她手忙脚乱打字给许映白解释,“对不起,我刚不小心按错了。”
“是不是打扰你了”
半晌,许映白回复,只有两个字,“没有。”
言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