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亲王和皇子们进来便是。”他淡淡的吩咐道。
顾昭心中一凛。
李泓衡已经伏法,难道是他死在了天子眼前
“昭昭,等会儿你去里面坐着罢。”正当顾昭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时,李翾主动留下她,又道“但你要答应朕,无论李珵说什么,你都不能情绪激动。”
顾昭点头应下,李翾将她送到了里面的软塌上,还亲自放了个大迎枕在她腰后。安顿好她之后,李翾才走了出去。
不多时,听到外面响起通传声,说是亲王和皇子们都到了。
“父皇,您一切都好罢”李泓翊和李泓谨进来后顾不得行礼,先看向了自己父皇。
父皇好像瘦了些,脸色有些难看。可那张威严冷峻的脸依然如昔,墨眸淡然沉静,却隐隐透着锐利。
李翾微微颔首。
“见到皇上平安无事,臣就放心了。”李珵没想到大郡王竟如此不中用,非但下毒没成功,连行宫都没能搅乱。
他特意解释道“臣在周围搜寻您的下落,听说大郡王带人攻进了行宫,这才赶紧只会宁王兄他们”
李翾抬眸看着李珵故作镇定的脸,淡淡的道“瑞王倒是很有些未卜先知的功夫。”
听天子这话不好,李珵心中微沉,宁王也听出了不对。
“臣是辰时初刻得到消息,立刻快马加鞭往这里赶。”宁王直接道“不知大郡王是何时来的”
行宫中太过安静,也并未见到激烈交战的痕迹,众人还以为是李泓衡夤夜进攻。
李翾神色淡然,道“卯时刻。”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若这个时候往京中送消息,哪怕脚程再快的马,也难以在辰时初刻就送到。
若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就是李珵早已得到消息。
他既是知道又刻意拖延过才说,显然是别有用心。
宁王质问他道“瑞王,这又作何解释”
李珵才要狡辩,只听天子淡淡的道“不必问了,当日朕中了李泓衡下的毒,这毒药就是瑞王。”
“这次李泓衡造反,也是瑞王支持的缘故。”
众人不知道还有这一节,俱是愕然的看向李珵。
“皇上,大郡王既是造反失败,自然想多拉个垫背的。”李珵心中大骂李泓衡,面上却恭敬的道“臣帮着他造反,又怎会去给宁王送信”
李翾不欲多说,只朝着许怀青点了下头。
许怀青会意的捧着一个檀木匣子过来,里面装满了往来信件。
“这就是你的理由。”李翾淡淡的道。
宁王和平王等人拿起信件展开看去,全都变了脸色。里面竟是李珵跟大梁皇子的通信,包括如何在边境和京中都散步谣言,诸如天子和大梁皇室的关系等等。
李珵脸上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
“皇上,您这是诬陷”他咬牙道“为了平息谣言,你想让臣出来承担”
李翾神色冰冷的望向他。
“您敢说,当年安北侯全军覆没真的跟您毫无干系”李珵想到大皇子不知咬出自己多少事来,自己怕是躲不过去,索性将天子的丑事揭发。
“你为了让父皇重视你,就踩着安北侯全军的尸骨,为自己编织了一场大捷。”
“昭贵妃就是安北侯帐下副将的遗孤,您每日对昭贵妃甜言蜜语时,可曾有一刻觉得愧疚”
他的话宛若平地炸响惊雷。
平王等人俱是一知半解,李泓翊和李泓谨更是满脸震惊。
“泓翊、泓谨,你们先去长锦宫陪你们六弟罢。”李翾皱了皱眉,预备打发两个儿子先走。
李珵愈发觉得李翾心虚,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皇上敢做不敢当”
李翾脸色不大好看。
“原来瑞王还没放下当年的事。”突然开口的是宁王,他目光复杂的望向李珵,道“你如此大费周折,险些酿成大乱子,就是为了心头旧恨。”
安北侯府和瑞王的关系摆在明面上,若当年安北侯府不出事,瑞王将也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李珵没想到向来与世无争的宁王竟先出来说话。
“本王还以为你是个公正的人,竟也不分青红皂白向着皇上说话”李珵冷笑道。
“父皇还是了解你的。”宁王从袖中拿出一封精巧的卷轴,举到了眼前。“这是父皇临终前留下的遗诏,说有人再提当年西北之事,就命我当众宣读。”
李翾和另外位亲王都神色微变。
他们怎么不知先帝有遗诏留下
李珵不等他宣读,抢到了手中去看。而他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脸色愈发惨白,直到后来竟双膝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李珵仍是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这半生岂不都是恨错了人
平王拿过了他手中的圣旨,看完后亦是心中震动不已。
为君者的仁,便是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