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便寻死了去。若是救了过来,一时乱说话儿的更不少,若闹得又要去寻短见可如何是好且她这人儿立在这儿,若叫人传来传去说些咱们府里的不是,咱们也就罢了,影响到娘娘就不好了。不如等她大安了,索性给个恩典,与她家几两嫁妆银子。或是叫他家嫁到外头去,或是嫁到金陵哪个铺子管事什么的。离得远了,没几日也没几个人想的起这事儿了。”
贾母听了点点头,道“也差不离了,便如此罢。”又对王夫人道,“她们姐妹俩服侍了你一场,你便用点心罢。”
王夫人点头应了。
虽说贾母等人有心遮掩,如湘云三春等人自是不敢问,下人里白家因着玉钏还在府里当差,也不敢太过委屈,只怕后来玉钏受罪。但闹了这一场,少不得连贾政也知道了。贾政虽不在乎一个小丫头,到底贾家素来宽柔以待下人,哪里愿意家里沾上不好的名声,叫祖宗颜面蒙羞,便叫打听仔细。如今贾环跟着到这头来,且当日金钏嘴里和宝玉调笑,也有那句“我倒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往东小院子里拿环哥儿同彩云去。”贾环早便从彩云那儿听说了事情的来历,少不得幸灾乐祸一番,还不待前世那般被贾政逮着,便把此事添油加醋同贾政一学,贾政闻言便是怒急,还不待去叫宝玉来问个清楚,便听门人来回,道是忠顺府长史官来见。
那忠顺王府的长史官自是来找琪官的,贾政忙叫来宝玉,宝玉原还推诿,那长史官冷笑点了几句,少不得宝玉便将蒋玉函的去处招了出来。
贾政本就因着贾环告状心里存着气儿,又被忠顺府的长史官找上门如此一番,已是极为没脸,甚又听闻那蒋玉函的红汗巾子还到了宝玉腰里过,加之金钏之事儿,见宝玉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淫辱母婢,已是荤素不忌了,心思全然没在正道上,又恐得罪了忠顺王爷,一时气急,便传了板子来,将宝玉一顿好打。
贾政的清客们见如此情形,唯恐宝玉有个好歹来,便请人进去回了贾母和王夫人。
王夫人方才处理完金钏的事儿,得了消息哪里坐的住,少不得赶到前头来,便抱了贾政的手,不叫贾政继续打下去,一时又哭又劝。
若是前世,贾政对王夫人素来敬重,也就罢了。偏这一世,贾政本就因为王夫人从前的事儿爆出来,后又因着顾忌元春的脸面,不得已才把王夫人放了出来,夫妻二人早已不如何说话,只不过是面儿情,哪里又会因着王夫人而给面子。见王夫人哭着说起贾珠和元春,只怕宝玉也随了去,贾政心里想起优秀但早逝的儿子,眼泪滚了下来,却也一时心中左了性儿,拿着板子还往王夫人身上挥了几下,道,“你这时候哭,原就是你作孽,珠儿才没了,如今这又养成个混账样子,若非你养不好,如何就能成这样了。给娘娘添了这许多祸患,到头来居然还哭起来”
众人见贾政气急了,甚至连老妻都打了,亦是忙慌起来阻拦。
一时少不得贾母也来了,见宝玉面白气弱,底下穿的一条青纱小衣皆是血渍,之下汗巾,由臂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贾母立时指着贾政气道,“不如打死了我,再打死了宝玉,大家都别活了去,养了你这么些年,竟是只知道打老婆孩子了哪一日少不得连我也要打了,倒不如今儿一概打死,去祖宗跟前尽孝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