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指尖触碰到他手中的荆条。
她已经有意避免触碰到他,可柔软的指尖却还是轻轻擦过了男人的手心。那一瞬间的痒让审判长下意识握紧了荆条,女子的指腹柔嫩,荆条的尖刺轻易刺穿娇嫩的肌肤,一滴红色的血液渗出来,滴在了苏将离的手心。
男人抬起眸,奚依儿的眸中浮现出了一丝疼意。她缩回手,审判长几乎是立刻将荆条扔下,双手想要捧住女子的手,“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到您。”
他只碰到了女子的指尖,圣女已经将手缩回去,不肯再碰他了。
“您走吧。”奚依儿轻声说道,圣女的嗓音十分悦耳,传播神音的时候,能够令听不懂言语的孩童认真倾听。
审判长却因她的话而神色慌乱,男人双膝跪在地上,突然抬起头,眼眸有些偏执的看着圣女,“请您原谅我,求您饶恕我的罪行。”
男人似乎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惩戒。
审判长从不知圣女心肠柔软,连这般恶劣的他都肯轻轻放过。
“不是审判长的错,您可以离开了。”
圣女的眼眸有一瞬间像极了她所信奉的神明,怜悯,宽容,人的罪恶可以被她轻易包容。
让人愈发升起背德的罪孽,想要做出更加过分的行为,试探圣女是否真的会包容他的一切贪婪。
审判长的眸子冷沉,欲念渐深。“我为告罪而来,未曾接受责罚,不可轻易离开。”
“你”圣女像是因他的话而生起几分无措。她自小被养在神殿,心思纯净,男人都未接触几个。审判长强硬一些,她就不知要怎样应对。
“你别再跪在这里。”圣女嗓音娇柔,原本圣洁清冷的气质像是被扰乱的池面,泄露出了一丝不知如何处理他的单纯。
审判长有些越界的抬眸,眼眸描绘着圣女的容颜,冷硬的眸像是要深入圣女的内心。他在这时突然有些大逆不道的想着,圣女之前被哄骗,被轻易污蔑,是否因为她其实过分稚嫩,什么都不懂,男人随便说什么就信了。
审判长执拗的跪在原地,要自虐一般的向她认错。奚依儿拿他没办法,想要继续看经书,心思也总是无法真正的沉静下来。
她展开了白色的宣纸,白皙纤长的手研着磨,只是磨了一会,女子便要揉一下手腕,似乎只是做着这样的事都会感觉疲累。
审判长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他自幼经过严苛的训练,步伐很轻,几近无声。
“我来吧。”男人从女子手中接过墨条,圣女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露出了受到惊吓的神情。
“小心。”审判长几乎想要伸出手扶住她,又克制的捏紧手心,垂着眸为她将墨研好,便沉默的站在一旁。
圣女似乎想要说什么,苏将离却并不看她,笔直的站在与她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挺直着脊背,目视前方。
她因此只能吞下唇边的话,毛笔落在纸面上,逐渐心无旁骛。
圣女认真的写字时,似乎就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审判长偏过头,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奚依儿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走了过去,双手覆盖住了女子的手腕,帮她轻轻的按揉。
不知过了多久,圣女的起居生活单调而保守。她似乎除了阅读经书就是写字作画,可她似乎沉浸于此,神色恬淡,并不觉得无聊。
审判长静静看着她,他像是一具雕塑一般站在她的身旁,无声而静谧。
侍女走进来,午饭时间到了。
奚依儿似乎这时才回过神,看到站在一旁安静的目视前方的审判长时还露出了惊吓的神色,女子微微瞪圆了眼眸,显得有些可爱。
“你怎么”
审判长沉默的接过侍女手中的餐盘,仿佛是熟练的侍从一般伺候着圣女用餐。
奚依儿几次想要阻止,都被男人恰到好处的行为打断。
直到她用完午餐,审判长将漱口的茶杯递到她唇边时,奚依儿都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请您漱口。”
奚依儿的脸颊晕上薄红,她想要接过茶杯,说自己来就可以。审判长却一直维持着不容拒绝的姿态,轻而易举就令涉世未深的圣女被他牵引,只能接受他的侍候。
苏将离甚至不允许她自己碰触茶杯,男人端着白瓷的杯子,递在女子的唇边,指尖微微抬起茶杯,看着柔软的绯红唇瓣沾染上水色。心脏像是被一根羽毛触碰着,无法抑制,不能抓挠的痒。
苏将离眸色愈深,喉咙泛起渴意,想要将圣女唇瓣间吐出的水舔干净,尝下去,解一解难耐的渴意。
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瓷杯的杯壁,仿佛在狠狠按揉着柔软的唇瓣,压下了心中的燥热,“圣女殿下,罪臣先告退了,下次,我再来向您谢罪。”
最后几个字被审判长咬在唇齿间,嗓音喑哑暧昧,不像是在说认罪,像是在吐露着神明禁止的言论,与她邀约下一次的私会。
“不必了。”奚依儿耳尖泛红,不愿看他,低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