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着她的视线,像是轻薄无形的雾气,神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厅中。
奚依儿站在原地。
神祇亲自前来,为祂的圣女证明了清白。
从此帝国内再无人能够置疑圣女的纯白与圣洁。
教皇慢慢走在奚依儿的面前,教皇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愧色。他的脊背像是被无形的戒尺鞭挞,他自恃公正,宽容,却偏听偏信,不肯信任自己养大的圣女,猜忌她的心灵污浊,在心里对她提前判了刑。
他才是罪人,他不配做她的教导者。
教皇按着手心,才能抑制住心中蔓延的忏悔。世上不会有人怀疑冷酷无情的神祇,错的只可能是愚昧的人类。
怪不得她昨日那般倔犟,被他责罚也不肯认错,原来大错特错的人是他自己。
奚依儿静静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教皇,男人抿着唇,柔软的眼眸里已经在向她诉说着歉意。可他似乎久居高位,习惯了隐藏心意,嘴笨的不知道如何取得她的原谅。
金色的池水割裂着她的肌肤。奚依儿真正信仰的浊神昨夜对她说,祂可以锁住她的心,妫毓只能听见她在脑海中不断重复自我催眠的心声。
她是人。怎么可能真的灭绝。
池水虽未曾真的将她焚烧,却也带来针扎一般的疼意。
圣女强撑着的心松了,躯体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坠在了教皇的怀中。
谢望轩原本是不应该在这般的公众场合亲近圣女的,她已经过了成人礼,不再是孩童,他身为教皇,更应该谨遵神谕。他应该立刻将她松开,叫来其他的女教徒扶住她。
教皇的手掌覆盖在女子的腰肢,顺滑的衣料紧紧贴着肌肤,湿漉的水汽沾染了他的手心,掌心之下似乎就是女子柔软的肌肤。
他的思想已经出格的犯了罪。
可他却并未将女子放下,教皇帮她裹紧了神袍,将奚依儿抱了起来,背过众人,离开了审判的大厅。
未曾有任何人指责教皇行为出格。
圣女在今日后,是永远高洁的明月,此后任何一丝不洁的视线都是亵渎。
奚依儿在梦中不太安稳,细眉微蹙,身体像是被黏腻的章鱼触手缠绕住,阴冷,潮湿,要将她拖入深海中。
她醒来时身体还有些发寒,肌肤上残留着被紧紧拥抱过的触感。奚依儿坐起身,洁白的床褥上满是褶皱,几丝乌黑的粘液还未散去。
侍女敲了敲门,走进来,低垂着脖颈,低声对她说审判长前来谢罪。
审判长
谢罪
审判长静静的等待在门外,侍女已经进去了许久。男人的剑眉紧蹙,却耐心的等待在门外等待召唤,脊背挺的笔直,一动不动。
终于,分不清是十几分钟还是二十几分钟,侍女走了出来,低声对他说圣女已经整理好姿容,他可以进入了。
苏将离走进去,圣女的房间内熏着浅淡的香,令他想起了牢狱之中,贴得极近时,从圣女身上嗅到的香气。那时他心中不屑,认为这是圣女狐媚的证据,是她勾引男人的馥郁蜜香。
圣女的身影映在丝质的屏风上,苏将离穿过绘着冷梅的屏风,终于看见了圣女窈窕的身影。
她侧坐在书桌前,手中捏着一本书册,女子的乌发用珍珠发簪盘起,脖颈被衣料遮掩的严严实实。
像是不可触碰,遥不可及的神女。显得曾经审判长心中那些心思污浊而可笑。
“圣女,我来向您认罪。”审判长垂下了头颅,他缓慢的,心甘情愿的缓缓单膝跪地。
奚依儿缓缓转过眸,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
审判长的脊背上负着荆棘,荆棘的刺割入肌肤,令他的整个后背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制服。
因神祇的禁令,审判长亦不能真正赤o着上身,负荆请罪。男人穿着整齐的属于审判长的制服,却背着象征罪人的荆条,低垂下傲慢的头颅,向他曾经蔑视的女子请罚。
男子的双手举在额前,掌心中放着一根荆条。
奚依儿久久没有说话,但审判长对人的视线向来敏感。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女子的眼眸轻轻落在他手中的荆条,又渐渐描绘着他被血湿透的脊背,最终缓慢的,柔软的,降落在他单膝下跪的腿上。
审判长像是被这样没有杀伤力的视线判决,轻柔的视线仿佛隔着空气抚摸着他的身体。男人忍着身体的战栗,压抑下想要轻颤的脊背。
终于,在圣女的视线描摹着他的双腿时,审判长的双膝一软,彻彻底底的跪在了地面上,头颅深深的垂下,“请圣女责罚。”
男人的声音落下。
空气陷入寂静,馨香缠绕着他的身体,男人的呼吸都变得凝滞,喉结紧张的割着肌肤,身体的肌肉紧绷。
奚依儿缓缓站起身,审判长几乎能够听见柔软的衣料轻缓摩擦的声音。女子穿着质地细软的布鞋,红色的梅花绣在鞋面上,她渐渐走近他,轻轻的鞋尖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圣女在他面前微微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