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保持牛羊过冬,使得越冬牧场不再那么紧缺。
苜宿草,让劣质的牧场草量大增,能养活更多的牛羊。
喇嘛庙,让信仰成为牧民的锚点,不得不以其为中心。
当然了,定居的舒适度也比游牧来的强,物资交换什么的也方便,也越来越受到牧民们的喜欢。
闻听这话,朝鲁大喜:“阿布,您说定了?”
“朱勒豁得,朱家是你额吉的娘家,他们好说话,几个女子也踏实能干,只要三头牛,十头羊就能嫁过来!”
男人叹道:“现在娶女子越来越贵了,前两年两头牛就够了,哪里需要什么羊啊!”
“所以我得提前给你定好了,不然还得涨!”
“明年秋天娶亲,后年我们赖哈图德家就能添丁了!”
“阿布,是赖家!”
朝奉还未言语,只听到一声插话。
旋即,一个年轻的身影走了进来,脸上泛出喜悦:“大哥,恭喜了!”
“什么赖家,我只知道赖哈图德家族!”
大汉摇摇头,然后舀起一碗汤来尝尝,似乎嫌弃太淡了,又加了点盐。
“呼德,我的兄弟,你回来了!”朝鲁高兴地拥抱起来,对于幼弟的归来很是高兴。
“是啊,我怕你们收割苜宿草累了,所以就回来帮忙,二哥在喇嘛庙里也托我带了一些香油,这是供奉在菩萨面前。”
呼德笑道:“加在饭菜,能够保佑我们家长寿安康!”
“阿弥陀佛!”这时,阿布则恭敬异常,双手握十,将香油缓缓地提过来,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我们家最贵重的东西,只有等到客人来的时候才吃!”
呼德则道:“阿布,以后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在外面要说咱们家是姓赖!”
“知道了”拖着长长的尾音,老头颇有几分倔强。
呼德只能无奈。
所谓的姓氏,在蒙古与西臧一样,一开始是并不存在的,只有贵族们才能拥有自己的姓氏。
如显赫得黄金家族孛儿只斤氏。
就算是普通人,也只是把父辈的名字与自己的名字加起来,就组成了一个姓名。
但对于朝廷来说,这是毫无规律,且不方便的。
故而,蒙古地区早就进行大规模的赐姓,亦或者说进行汉译。
如,孛儿只斤氏,就译为鲍、包、宝、博、奇、罗、波;乞颜氏则为齐、祁、陈、秦。
兀良良则是乌、吴、于、魏。
越是大姓,汉译的姓氏也就越多,从而分化蒙古贵族和部众。
孛儿只斤氏更是不得擅自取用,只有朝廷批准的贵族,才能取之。
普通的蒙古人,自然是选择朝廷为他们挑选的蒙古姓氏,以及对应的汉姓。
之所以不只是汉姓,完全是因为普通的牧民根本就不懂汉字,告诉他也记不住。
蒙古姓氏则不同,口语话,易记。
当然,在户牌上,自然是只有汉姓。
这对于蒙古人来说,不亚于一场社会变更。
底层的牧民拥有自己的姓氏,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独立个体,不再是依附贵族。
拥有姓氏,看起来不甚起眼,但却是瓦解蒙古部落制,撅起根基之法。
几百帐牧民,所有人都拥有姓氏,而且还是不相同的姓氏,凝聚力将会大低,贵族煽动其造反的可能姓也会大降。
这是阳谋,也是大势所趋。
呼德在千户所的私塾虽然只是旁听,但多年的耳熟目染,儒家思想影响颇深。
在他看来,所谓的蒙古姓氏,不过是画蛇添足,家里沿用真正的汉姓,才是最好。
蛮夷的姓,何等卑贱
到了晚上,一家人聚在吊锅前,吃着热乎乎的肉,尝着里面的几块碎肉。
饭后,更是一人一杯暖洋洋的奶茶,让所有人都放松下来。
唯独呼德不爱奶茶,吃着淡雅的清茶,让父母,尤其是阿布哼哧了几句:
“瞧你那模样,要不是穿了袍子,还以为你是汉人呢!”
“阿布,这清茶最好喝,你们那是瞎耽误工夫,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滋味!”呼德满脸遗憾道。
男人懒得理这个逆子。
翌日,一家人齐上阵,拿起弯刀割上了苜宿草。
十几亩地的苜宿草,足够让他们一家四口干上十几天了。
阿布锤了捶腰,看着天空中淡薄的太阳,又看着手中锋利的镰刀:
“当年我要是有这东西,我们部落早就起来了,搞不好我就真的成了贵族头人!”
“如今就跟汉人一样,还得下地干农活,实在是可惜!”
“阿布,别做梦了!”呼德毫不给面子:“这快活日子以往可没有,那些贵族老爷在的时候,您能喝奶茶?奶酒都喝不到!”
“混账!”
父子二人斗着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