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而望。
不远处的港口,白帆林立,船只大量的停泊在码头,卸下了大量的货物,同时也带走了吕宋的特产。
为这港口繁忙工作的力夫,达到了万人。
不过在港口,一座三楼建筑极其显眼,海关衙门四个大字抬头可见,似乎是石牌,镇压着码头一切。
路过的行人一个个面带畏惧,快步而行。
郑森心里清楚,这条港口虽然流淌着黄金和白银,但吕宋只能吃点残渣,大头都被海关衙门给吞吃了。
吕宋的香料,甘蔗,棉花,金鸡纳霜,贵木,矿产,几乎在为海关做嫁衣。
但没办法,海关衙门是皇帝私衙,是内帑金钱由来,他要是断了海关的收入,那么明天皇帝就会断了他的前途。
吐了口浊气,郑森陷入了思考:“来到吕宋两年,除了知晓一些西夷的风俗外,就只有改土归流了。”
“再待下去,怕是没什么效果,也该是时候回到京城了,五年我可等不来。”
吕宋总督五年一任,吹着海风,享受着高额的福利,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没有功绩,对他来说就毫无吸引力。
“必须回京,哪怕是只是小九卿,也比在吕宋浪费时间来得强。”
“总督!”这时,一个黑发的西夷人穿着薄纱制成的官袍,恭敬道:“学院将开学了。”
“嗯!”郑森对其相貌熟视无睹。
在吕宋,西夷人占据了近一成的总额,土地众多,纳税也是积极,而且还积极的参加科举。
无论是语言还是习俗,亦或者衣物,其都不断趋向与大明。
对于他们,郑森就以归化蛮人待之,不偏不倚,倒是习惯了。
如今在吕宋总督府,西夷人占据官吏总数达到了三成,配合着总督府的统治。
坐上马车,郑森闭目养神。
由于吕宋湿热,故而无论是衣服还是吃喝,都进行了改良,而马车自然也不例外。
狭窄且闷热的马车,变成了透风而又凉快,坐在其上,阳光晒不到,但却透着风,可以说是舒适了。
不一会儿,马车来到了城北。
一处占地约二十亩地学院就出现在眼前。
郑森这时候兴致才起来。
对于秦学,他自然是认同的,同时为了撇清东林学派的关系,一直大力支持秦学。
因为他知道,皇帝支持秦学就够了。
一众的读书众,秀才不过三五人,都不过二十来岁,精神奕奕,他们都在仕途上前途不小,故而不在官场,没有参加省试。
其余的部分,都是一些童生,以及一些儒童。
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来号。
总督一来,所有人立马躬身迎接。
郑森习惯了,言语了几句,就亲自书写了牌匾:
吕宋学院。
一时间,气氛热烈。
这虽然不是官学,但却是商人们合理支持修建的,传授的不仅是秦学,还包括了几何等科举内容,实乃进阶的的好去处。
大量的西人父母也在此,对于吕宋有一个好学府感到发自内心的高兴。
举业要想大成,没有学府,闭门造车可不行。
这时候,商人们反而是最憧憬的,因为他们迫切的想改变家族的门第,从商人变为士族。
郑森注视着如此场景,忍不住感叹道:“秦学大昌于吕宋,自我郑森始。”
……
浙江,余姚县。
城东,谢府。
相传谢府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陈郡谢氏,世代高门,不受朝堂更替的影响。
但到了隋唐,关陇门阀兴起,垄断了朝廷上
高官公卿,故而关东的世家们纷纷衰落,江南尤甚。
不过随着安史之乱,关陇门阀势衰,不得不让权于河北世家,崔、王等河北大姓崛起。
江南的世家们愈发没落,跌入尘埃。
谢氏落到如今,已经不是百年的时间了,而是几百年。
谢安国不知晓祖辈的光耀时刻,但却明白,自己的已然到了重要时分。
书房中,一道日本细绣屏风后面,便陈列着精装书籍的大书架,藏书约有千册。
在旁边,红木椅子、椅子上铺着绸面的羊毛垫,波斯地毯他用不起。
在谢安国的桌案上,则放着大小一整排名贵毛笔,湖笔,狼毫笔都在此,就算是镇纸,也是温润的碧玉制作,极其昂贵。
雕窗上以碧纱为面,园子里的景色若隐若现,仿佛一副绿色水彩的风景画。
“哗……哗……”寒风风吹拂着窗外的树叶,凋落着最后几片艰难留存。
其好像某种独特的音律,比丝竹管弦单调,却更加磅礴自然。
谢安国却听着窗外的风声,手中握着笔,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他留着短须,不长不短,是在两个月前留的,显得他有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