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差五的还有肉吃,比乡里的秀才还舒坦呢!”
“臭小子,你想当兵还得看人家收不收呢!”赵二虎拍了下其脑壳。
一家人被当兵事搅和着心绪不宁。
傍晚,趁着夜色,村里的男女老少就赶回了家。
刚用完饭,忽然村里派人挨家挨户的通知,今天晚上有皮影戏看。
晒谷场瞬间拥挤起来,家家户户带着小板凳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幕台搭起,幕布竖起。
前面那一排是村老们的位置,就算是村长也只能坐在第二排。
三个汉子坐定,一个敲锣,一个打鼓,另一个则吹着喇叭。
几个火把的照射下,两个小人就出现在村人的面前。
其小小的,不过一尺高,但雕画的仔细,栩栩如生。
忽然,锣鼓响起:
“呀呀呀,蒙元末年,苛捐杂税,民不聊生,太祖皇帝诞在凤阳,那天满室红光,天上飘着七彩云,满天神佛若隐若现,一股异香直飘百里……”
皮影版的《大明英烈传》,在整个村中开始上演。
有人物,有配乐,还有声音,活灵活现,与戏台一般无二,惹得百姓们静声观看。
所有人都明白,这上演的是太祖皇帝的故事,而太祖皇帝就来自他们凤阳府,大明的中都。
这让他们与之荣焉,即使穷的当裤裆了,那也是骄傲。
第一场演了一个时辰,讲到了太祖入濠州,投奔郭子兴,几个说唱得累的够呛,而百姓们却还没过瘾。
纷纷要求加演。
可是班主却为难不已。
这时候,村里的几个富户凑了两块银圆,让他们在唱两天。
班主这才笑逐颜开。
赵家村因为皮影戏房缘故,热闹了好几天。
这时候,附近几个村也纷纷心动,出钱出力,要求表演。
很显然,繁重的生活压力之下,百姓们依旧爱存着精神的空虚,皮影戏虽然小,但去填补了他们的娱乐生活。
班主乐不可支:“本以为乡下都穷,不成想有钱的都不少,还有许多人喜欢看。”
村长道:“这几年淮河不闹灾,日子好过了不少,手头也宽泛了……”
凤阳县,作为府城所在,从明初开始就一直处于热闹的所在,知道张献忠一把火烧掉了凤阳城,才让这座中都蒙尘。
旋即绍武中兴,朱家的子孙再次坐上了皇位,凤阳的政治地位得到了保留,城池得到修护。
虽然说衙门很少,但凤阳高墙,作为宗室的囚禁之地,一直被宗室子弟们畏惧。
不过如今随着流放制度的普及,宗室子弟们不再被囚禁,而是犯罪后被流放至海外,但凤阳的凶名依旧流传。
方伯山掀开车帘,感受到热浪滚滚,耳边的喧嚣不止,在这般的时日,凤阳依旧繁华。
旋即,马车来到了通判衙门。
“二老爷,您终于来。”
刚下车,门口候立多时的皂服衙役,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满脸的急切。
在一府之中,知府一般被士绅们尊称为太守,或者明府,府台。
但在衙门之中,知府则称之为大老爷,二老爷则是府同知。
同样,在通判被单独划出,专掌司法、刑狱,与知府一样位列正官,仅为从四品。
所以通判被衙门中尊为大老爷,而负责判案的推官,则是二老爷了。
“怎么了?”方伯山一愣。
“几个村争水就械斗起来,县里不敢管,就叫到了咱们府里。”
衙役一股脑地说道:“大老爷正为此事头疼呢。”
“里面可是有举人?”
“没错,如果仅是秀才就罢了……”
方伯山也感到头疼。
秀才和举人,其中的差距不亚于举人和进士。
即使如今省试,但秀才当知县不过寥寥,多为各县的书办而已,举人一但守官,最次也是个县通判,知晓也是大有可能。
“走吧!”
果然,一入内,就见通判老爷虎着脸,满脸不悦之色。
方伯山小心的问好。
通判摆摆手:“械斗这种小事倒是没什么,我已经呈给了府台。”
“如今你看看,这是个县呈上来案子。”
方伯山满脸疑惑,细细看来。
早在之前改革时,任何案件在县里审判后,只要喊冤,就还要在府里重新审一遍,而不是以前那般粗暴审核就不管了。
这般就让府通判的压力骤增。
而方伯山一细看,发觉这些案子基本上大同小异,都是一些失踪案。
或者说,都指的是镖局一事。
走南闯北的镖局经常这样帮忙运货,但有些东西毁坏后,却没有造价赔偿。
更有一些镖局,没有路引乱逛,惹得各县不满。
路引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限制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