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须扩大影响力,为子嗣铺路了。
因为义国公尤世威贬职,整个勋贵体系都躁动起来。
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前面的走了,后面的才能跟上。
而这时候,京城中,则又是一副景象。
喧闹的藩王大街,此时竟然有些空荡荡的。
福王宅内,被囚禁在府邸的福王朱由崧,此时则躺在树影下,几个侍女安立一旁,给他扇风。
他肤色白净,但脸色有些不好,眼袋很重,这是一种酒色过度的苍白,印堂还隐隐发黑。
五十岁的年纪,两鬓斑白,但皮肤光泽,却不怎么显老。
他脸上肉嘟嘟的,穿着宽松的袍子也很显胖,躺在椅子上,肉直接铺向两边,将整个椅子,挤得慢慢的。
朱由崧不止一次得抱怨想订制一个大的竹椅,但往往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突然言语。很有可能让皇帝想起他,朝廷想起他,惹人厌恶,从而导致待遇下降。
相较于其他朱家人,这位绍武皇帝的确算是宅心仁厚了。
瞧瞧建庶人,直接被关傻了,英宗被关在南宫要死要活,他如今就被困在王府里,吃喝不愁,妻妾成群,简直是太好了。
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时刻面临着杀头之事,这种生活太让人怀念了。
“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朱由崧突然睁开眼,耳朵靠向墙壁。
“爷,听说今天大军要回来,街上的估摸着都是迎去了。”
丫鬟清脆的声音响起。
“哦”朱由崧点点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个位置是他特地选的,又阴凉,又靠近街面,能听到不少的有趣事,这是他蜗居王府几十年,第一次觉得民间生活如此有趣。
忽然,小门敞开,有奴仆来报,是潞王来了。
潞王朱常芳,是曾经与其一同逃到淮安的藩王之一,后来因为东林党曾经谋立其登基,被其不喜,派到了杭州。
南京城破后,潞王监国,但旋即又被拿下,一同被掳掠到了北京做了俘虏。
不过,在绍武皇帝收复北京后,两者的待遇截然不同。
福王朱由崧直接被软禁,弘光年号也被废除,政治上废黜了其帝位,然后孤立,削弱其影响力。
而潞王则不同,虽然也是监国了,但那是被迫的,政治上威胁并不到,软禁年后就解放了。
且,其还经常来看他,聊天说事。
朱由崧当然明白,潞王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考察其心思,勘探动静,算是一颗棋子。
“侄子,我来看你了。”
一个月来了第三趟,潞王依旧显得很精神,手中还带着一捆大明公报,除了他,谁也带不进来。
潞王虽然也胖了些,但脸却显得很白嫩,四肢有力。
“王叔,你来了”
朱由崧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虽然明知道其目的,但他还是感到高兴。
“来了。”
潞王朱常芳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还纵情酒色,这对身子可不好。”
“人生几十年,还得尽情享乐。”福王随口道:“我算是经历一遭,明白了事理。”
“况且,指不定多少人盼着我死呢”
潞王闻言,一时间竟然有些默然。
虽然话很难听,但却是事实。
一个践位的藩王,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收会受到迫害,像绍武皇帝那样养十余年的,倒是少见。
“当今仁厚,颇有光武之风,你肯定会没事的,安心点。”
潞王安抚道。
“王叔,我书读得不多,但明白你的意思。”福王点头赞同:“我这样的废人养着,我倒是舒服了,但心中仍旧有遗憾。”
“我兄弟数人,只剩我一人了,偌大的福藩,眼见着要断绝,这才两代人啊”
“我怎么能甘心啊,王叔,死后该怎么去见父王”
听得这话,潞王心有戚戚,肺腑之言,让人止不住得伤怀。
福王府在洛阳,只逃了一个朱由崧,然后抵达南京后至今,还没有一个子嗣。
在这种情况下,无子除藩这是理所应当的。
但福王却怎么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
因为这意味着,死后死去,根本就没人来宗庙里祭祀他们,只能在厚厚的族谱上见到他的名字。
无论是谁,都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即使是如今成肉堆的福王。
所以,他睁开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迸发出夺目的光芒,发出恳求:
“王叔,虽然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我还是想让你去向陛下请求下,如秦藩那样,将一皇子过继到我家。”
说着,他竟然直接抓住其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劲。
潞王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得。
他不得不放弃,坦然道:“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