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中秋节一过,整个北京城就热闹起来了。
无它,因为在绥远的数万大军师只是千里逛了一圈后,继军官后,大部队返回京城。
对于数万户京城百姓来说,父亲、儿子、侄子能够平安归来,这是最大的幸运。
不过对于许多想要立功的将领来说,就很难受了。
尤其是吴三桂和李经武二人,尤其是吴三桂。
骑在骏马上,吴三桂雄姿英发,浑身散发着一股武将的悍勇之气,令人印象深刻。
其身边,则围着一群亲兵,明亮的铠甲,凶狠的煞气,述说着其精良。
吴三桂今年四十五岁了。
十大国公中,年岁上他处于中游位置,但同时他又处于精神最旺盛的时刻。
最明显的证据就在于,除了新晋的高一功、李定国外,就属他没有双爵,即另荫一子为男爵。
虽然在朝鲜、辽东立下赫赫功勋,但比之其他人,却怎么论不起。
军中所有人都觉得,他之所以能够跃居顶级勋贵之列,就是因为献上了数万关东铁骑。
另外许多人议论,都是他拖延时间,导致闯军入京,导致先帝自杀,江山倾覆。
这让他格外的憋屈。
真的是,什么锅都往他身上甩。
尤其是身上背着战绩时还被讨论,这就让他心有不甘。
所以,他迫切得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证明自己,提高自己在勋贵中的地位。
可惜,这场本来被寄予厚望的漠北之战,却是虎头蛇尾,为曾英铺了台阶。
好家伙,直接领着土库谢图汗部北上,这对于将领们来说,说多大的诱惑啊
如此好的机会,让他直接错失,简直是要人老命。
宫门外,宦官大臣们早就等候多时。
吴三桂等人去往避暑山庄,见过皇帝后,匆匆回到自己家的别墅。
此时,他的长子,二十四岁的吴应熊,则恭敬地迎立着。
“走吧”吴三桂停下脚步,看着儿子一副俊朗的模样,他微微点头,心中满意的不行。
相较于其他功勋,吴三桂对于儿子一直要求着读书,或许是因为几百年来的大明风潮影响,亦或者是爵位的安稳,让吴三桂对长子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吴应熊安分守己地应下。
听话,认真,这是他的优点。
回到宅中,在书房之中,他碰到了方光琛。
这位曾经的谋士,在官场上蹉跎数载后,终于辞官,又恢复到了往日闲适的幕僚生活。
“东翁还是为漠北之事生气”
“没错。”吴三桂也毫不隐瞒:“这样一个好差事被我错过了,着实可惜。”
方以琛则摇头道:“国公位高,驻蒙大臣长期位于漠北,自主权极大,皇帝是不会放心的。”
“您本来就挣不到。”
这般一说,吴三桂颇为气馁:“如今大臣捞不着,战功又等过于无,长此以往又该如何是好”
方以琛是明白吴三桂的处境的。
勋贵们第一比爵位,爵位想等就比战功,比资历。
好家伙,吴三桂错过了大散关之战,湖广之战,西安之战,洛阳之战,南京之战,以及关键的北京之战。
往往在后半程,其充当着反面角色,这就让人无语了。
“官场上未必需要战功。”
方以琛露出了笑容,他摊开折扇,脸上写满了自信。
“怎么说”
吴三桂一愣,随即则直接问道。
“五军都督府。”
方以琛抬起头,双目极亮:“十大国公坐镇一司,但是最关键的都是军政司了。”
“那不是朱猛的位置吗”
吴三桂一愣。
“军政司政务繁杂,既需要大火收汁,也要小火煎熬,朱猛打仗大开大合,并不适合军政司。”
“你是要我去争”
“不,东翁,你是要自己去争。”
方以琛沉声道。
“五军都督府管控天下兵马,虽然兵部分权,但仍旧不可小觑,能争的,一定要争回来。”
说到这里,他的双眼迸发出明亮的色彩,让吴三桂颇为惊诧。
“因为,日后国公兼管都督府的机会并不太多,侯爵们自然也不肯轻易得位居人下。”
“侯爵可是国公的数倍,到时候,竞争可不小。”
“而您,则要尽量争取,让敬国公府争取有利位置,奠定日后几十年的公府地位。”
这时候,吴三桂恍然。
因为五军都督府的重要性,所以作为第一代国公,提前打前站,为下一代铺位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毕竟谁也不知道绍武朝能否像前明一样,爵位继承后,也能继承官位,例如魏国公府世代领着南京守备的官职,羡煞旁人。
如果不能世领官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