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短短时间,这十万大军何来呢
原来,楚玉在兖州府一直不见起色,旋即就来到济宁附近转悠,就听闻到了曹州菏泽附近,有一伙榆园贼。
由于大明万历年间开始天灾不断,曹州等鲁西南一带土地大片荒芜,无人耕种,成为荒地。
这里濒临黄河故道,水源充足,土地也较为肥沃,随着时间推移,这里形成茂密的榆树林。
张七、任七为首的贼军利用茂密的榆园作掩护,还在地下挖掘纵横交错的通道,不断的袭击官府,勉强求活。
随着满清入关,榆园军又大规模的袭击清军,蔓延到朝城、观城、郓城等鲁西南一带。
直到如今的顺治四年,规模达到了十万之巨,地方不能制。
纵横天下的八旗,乃至于关宁铁骑,对于泥泞的河滩,纵横隐匿的地下道作战,更是完全无奈。
由此只能纵容其坐大。
楚玉获知其名后,惊喜不已,忙不迭前去串联,并且用萝卜印,册封张七为兖州卫指挥使,任七为济宁卫指挥使。
当然,这也只能糊弄下这些榆园军,大明的卫所基本上横跨数府,山东更是海防卫所在,兖州卫、济宁卫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在这乱世中,官职的增减也是正常的。
但张七、任七二人,本就是地方小民,哪里识得这些,一听当成了世袭的指挥使,立马喜笑颜开,推心置腹的归降大明。
于是,兖州府各地开展的光复行动如火如荼时,榆园军,这只从崇祯十三年就开始活动的贼军,偷偷摸地来到济宁。
“济宁地处运河要冲,每日经过的漕船不计其数,其大半又运有军粮,对于贵军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楚玉侧过头,看着一旁的两位身着军袍的大汉,不由得笑道。
张七与任七二人,一胖一瘦,但脸色同样处于枯黑色,手上满是茧,与普通的老农并无不同。
但此时,他们身穿将袍,虽然略显滑稽,但多年来的领兵打仗,却颇有几分气势。
“我等在榆园吃糠吃皮,这群鞑子们,却还在到处搜刮钱粮,逼死了不少人,这回正是报应的时候”
张七咬着牙,愤怒道。
任七也同样如此,不过对于楚玉却巴结许多
“楚百户功劳大,此次又是破了济宁,最漂亮的姑娘,一定献给您。”
“胡闹”虽然心中欢喜,但楚玉却知晓皇帝的洁癖,日后要是被攻讦,这就是把柄啊
“如今咱们是朝廷的正规军,岂能还如土匪那样行事”
楚玉呵斥道“山东不止一个济宁,兖州府大着呢”
张七、任七二人对此不置可否。
虽然说对于满清很憎恨,但他们对大明也没多少好感。
之前满清搜刮山东太狠,以至于榆园军都得饿肚子,只能吃榆树皮过活。
不过大明一来,一拍即合。
一个需要旗帜,一个需要断运河,各取所需。
就有了这次榆园军袭击济宁,拦截运河的举措。
十万大军包围了济宁,瞬间就拦截了上百艘漕船,获得了上万石补给。
这下,济宁城慌了,在吃饱喝足的榆园军攻击下,不消两三日,就获得胜利。
满清失去了济宁城。
一瞬间,济南大震。
山东巡抚丁文盛瞬间慌了。
前些日子,潍县爆发张广反
清暴乱,数千人围攻莱州,终于被平定。
谁曾想,如今又爆发了如此的动荡。
兖州府失去没事,曲阜的衍圣公没人敢乱来,唯独济宁不能出事。
“损失如何”
丁文盛咬着牙问道。
布政使邵名世苦笑道“钱粮约莫万石,关键的是损失了上百艘漕船,短时间内从何处寻”
“万石不是三万石吗”
丁文盛忽然眼珠一转,开口道。
“对,五万石,是五万石”
邵名世恍然大悟,连忙改口,双目放光“是下官疏忽了。”
丁文盛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嘴里浮现一丝笑意。
既然济宁都失去了,那就只能图谋自保。
有什么比银子更具有实惠性
而邵名世自然也知晓其心思,但却直接空口白牙加上两万石,这是在提醒丁文盛,山东上下的有些人,也要喂好了,防止走漏消息。
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如今山东虽然处于秋收后,但由于朝廷的搜刮,民间的存粮几近于无,粮价高企,每石超过了三两白银。
换句话来说,这多出来的四万石粮食,就是十二万两白银。
“贼寇猖狂,名为榆园军,实则是伪明军,打着其的旗号蛊惑人心,着实可恶。”
邵名世同样为了洗脱责任,开始动脑“其或许,就是从河南跑来的的明军,聚集贼寇,企图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