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请吧。”岑默坐在矮榻上,两手撑着榻边往后半一靠,朝叶云归抬了抬下巴。
叶云归偷偷瞥了他一眼, 又匆忙避开了视线,看上去有些不大情愿。
岑默也不着急,只目光落在他面上, 静静地看着他。
叶云归犹豫了片刻,忽然起身道“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着快步出了房门,不多时又回来,手里便拎了个食盒。
只见他将食盒往桌上一放, 不紧不慢地从里头取出了一壶酒,两个酒盏, 以及半碟花生米。
“来,岑大侠, 我敬你一杯。”叶云归说着倒了两盏酒,递了一盏给岑默。
岑默一脸笑意, 也没多说什么, 接过酒盏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你别这么喝啊, 这有下酒菜。”叶云归说着夹了一颗花生, 放进了自己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
“你说这日子过得多块啊, 一转眼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叶云归说着又替岑默斟了酒, “我还记得你来的那晚, 是满月在我的印象里你的手非常凉,手指修长又有力,我当时还以为你会掐死我呢。”
岑默目光落在叶云归手上,“殿下的手看着力气倒是不大,不过也够了。”
“我”叶云归两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拳, 好声好气地朝岑默道“能不能等天黑”
“可以啊。”岑默痛快地答应了,然后将酒盏里的酒又一口气喝了。
他一见叶云归那神情,就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也不戳破,只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叶云归身上。
叶云归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索性一股脑将酒壶里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不过他取来的这酒,是前两日杂役刚送来的,酒劲儿很淡,喝了跟没喝差不多。
当晚,两人洗漱完后便躺下了。
叶云归还特意将外厅留着的烛火调暗了一些。
等他回来的时候,便见岑默一手支着脑袋侧躺在榻上,他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却知道对方这会儿定然还在盯着自己看。
“你别盯着我,看得我发毛。”叶云归道。
他说着抬手盖在了岑默眼睛上,另一手则要去解对方的衣服。
岑默能感觉到,叶云归的手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
他拧了拧眉,抬手一把攥住对方手腕,低声道“算了吧。”
“啊”叶云归一怔,“什么”
“我说算了吧。”岑默道。
“什么就算了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我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叶云归道。
岑默
事情的发展,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
叶云归揉着手腕去打水净了手。
这会儿他倒是不觉得别扭了,满脑子都是对岑默的“嫉妒”。
他想不通,大家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差别可以这么大
小归,不要自寻烦恼,你还是不错的。满月安慰他道。
“你说的是个头还是时间”叶云归问道。
有一些问题,问得太清楚对你没好处。满月有些无奈。
叶云归瘪了瘪嘴,很明智地放弃了和满月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当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却发觉岑默不知去向。
“人呢”叶云归有些不解。
我想他可能是找地方冷静去了。
“他还没冷静吗”叶云归问。
或许吧,谁知道呢。
叶云归没再理会岑默,反正这人武功高强,不需要他瞎操心。
当晚,天都快亮了,岑默才带着一身夜露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叶云归揉着眼睛问他。
“没事,四处看了看。”岑默将身上的外袍一脱,径直去了外头的矮榻上躺下了。
叶云归已经睡足了,探着脑袋和岑默搭话,“哎,我说我发现你身上也不是哪儿都那么凉,也有热乎的地方呀。”
岑默一脸惊讶地看过来,表情十分无奈。
他想不通,这人先前明明别扭地跟什么似的,手都在发抖,怎么这会儿脸皮倒是这么厚了竟还有心思和他讨论哪里凉,哪里热的问题。
“你脸皮薄都是装的吧”岑默问。
“这和脸皮有什么关系。”叶云归道“大家都是男人,讨论这种问题多正常啊。”
岑默
所以现在好像是他自己不正常
随后的几日,叶云归都过得特别安逸。
如今不仅有太医专职照料他的身体,就连他每日的饮食都比从前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按满月的话说,这么养上几个月,他过去亏的身体,差不多都能补回来。
这几日,叶云归发觉岑默似乎有点奇怪。
具体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对方话不多了,好像别别扭扭的。
从前岑默总爱盯着他,哪怕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