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走,一开始就不会给你送食物。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刻意为之。
不知怎么的,原本握住孟言手腕的姿势,不觉变成了十指相扣,再舍不得放开。
那股暧昧的劲儿,连狂浪的海风也吹不散。
风仍在呼啸,浪也在喧哗,一人的心绪随着大海的波涛翻滚,分明隔得那样近,却连对视都不敢。
“孟言。”
耳边是浪拍礁石声,忽然夹杂了江少屿深沉而低哑的声音。
这么久了,都快一个月了吧,这是他第一次不带“同志”地叫她名字。
孟言不着痕迹抬头瞄了一眼,没敢抬太高,只堪堪瞧见他脖子以下。
他今天仍旧一身利落笔挺的白色海军服,身材比例一绝,肩宽腿长,即使不穿军装,套个麻袋也是好看的。
收回目光,她没忍住又瞧了瞧他的脸。
不做表情时神情略显淡漠,不知是否是月光的烘托,孟言只觉得他的轮廓好柔和,似有一团雾,暖烘烘的将她包裹。
“江少屿。”
个字一出,某男心中霎时掀起万顷波澜。
不知道哪里戳到孟言的笑点,她与他对视着,抖得花枝乱颤“你这表情,好像看到鬼似的。”
喉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上下滚了滚,江少屿不着痕迹攥紧她的手。
“最近在岛上过得还好吗”
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孟言反倒不紧张了,自然大方地握紧他滚烫而修长的手指。
“挺好的,我喜欢这里,我觉得这里的生活比城市更加适合我。”
他垂眸,与她注视“不会觉得无聊,觉得不方便吗”
“无聊倒是不会,我跟咱岛好多小孩都玩成朋友了呢,挺有意思。至于方不方便其实习惯了都差不多,你要说城里有多方便也不见得,家里要是没票,也什么都买不着,你说这方便吗在岛上至少还能赶海,天天有海鲜吃。”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江少屿的身体顷刻间放松。
“还挺乐观。”
“是啊。”孟言这会儿挺高兴的“开心地过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所以不论遇到什么事儿,我向来崇尚开心地过。”
江少屿赞同点头“对,就该这样。”
他把她带到岸边的礁石坐下,海浪打在离他们两寸远的地方,一道高过一道。
夏天的海上没有雾,深蓝色的天空显得过于明朗,唯一能将大海与天空分开的,是密布穹顶的星星。
孟言第一次发现,原来培兰岛的夜晚如此美丽。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手一直这么握着,即使贴合的地方早已湿漉漉。
风撩起孟言的碎发飘到他的下颌,江少屿悄悄握住那一缕青丝,忽然扭头。
“你冷吗”
孟言吸了口咸风,搓搓手“还好。”
还好那就是冷了。
江少屿一话不说把军装外套脱下,披在了孟言肩上。
“这不好,别”
她下意识推拒,却使得外套愈加结实的盖在了肩膀。
“小心冻感冒。”
“喂。”孟言怪不好意思,左右观望了几眼“这是军装,要是被人看见”
“没人会看见。”他抢答。
话说这里好像有瞭望台来着,不会被看见
孟言迟疑道“影响不好吧”
江少屿笑着拂了拂她的肩头“有什么不好,吹感冒就好了”
孟言抿唇憋笑,胸腔像被温水泡得饱饱涨涨,好舒服:“歪理。”
江少屿难得笑出声,嗓音似经过岁月积累的陈年酒,浑厚而疏朗,也如眼前这片容纳万物的海,一涨一退间尽是温暖与包容。
清风袭来,从她的发间穿过,江少屿的目光一路追随到她那双漂亮的杏眼。
某女忍着笑,问“看我做什么,江同志。”
“咳。”江少屿慢悠悠收回目光,感受着两人掌心贴合处的温度,心情分外美妙“你可以像刚才一样叫我的名字。”
叫名字这会儿不紧张了怕你羞死。
孟言轻咳,故意戏耍他“江少屿同志。”
江少屿“”
某女私下笑得蔫坏儿。
江少屿轻轻挠了挠她的手指“请把同志去掉。”
“哦。”孟言憋了好久才克制住笑音,“那以后我都叫你江少屿咯”
孟言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像小姑娘家一样做出俏皮的声音。
江少屿也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单是叫他名字就能让他全身都酥酥麻麻,似电流过了一遍。
“可以。”天晓得这两个字出口,他用了几分力克制声线不颤抖。
孟言笑得美眼弯弯“那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叫你江少屿,有人我就叫你江同志,怎么样”
“可以。”这方法好,江少屿还真怕被人看见自己脸红的一面。
说出去还怎么在部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