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林掩映着郁郁古寺,古寺深处的禅房里一名年长的僧者正在招待远道而来的太子赵念泽。
“太子殿下能光临咱们古刹真是本寺的莫大福分,只是此时已是午间,若是殿下不嫌弃,殿下可随老衲用些斋饭。”
听到那老僧的话,赵念泽本想摆手,可是不想他身边的陆之章却是朝他使了个眼色。
赵念泽思忖片刻,随后笑着道了一句“既然法王如此客气,那本宫便也不客气了,烦请法王往前带路。”
见赵念泽应下了自己的提议,那法王便也令自己身边的青年往前引路。
很快那一头青发的青年便也引起了赵念泽的注意,在这剃度的古寺里居然还有人未曾剃发,这便是赵念泽想不注意对方也难。
“这位小哥是何人?”
听到赵念泽问起此人,法王立刻回应道“回殿下的话,这位乃是白虎堂堂主,郑豹。”
“如此说来,此人乃是你寺中僧人了?”
面对赵念泽的问话,那法王立刻应了一声是。
这便更勾起了赵念泽的好奇心“我观这寺中人人都剃了头上的三千烦恼丝,只这堂主为何却留着这一头青丝?”
见赵念泽问起此事,法王只笑着道“这郑堂主乃是我们寺中的居家修士,因他有些功劳,故而我便让其成了堂主。”
听到法王这样解释,赵念泽似是还有不解,他只道“从来只听说僧人出家剃度,倒没听说过什么修士,法王这寺中制度倒是别具一格。”
听到赵念泽这话,法王神色明显尴尬,这一时之间他倒不知赵念泽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损自己。
最后还是一旁的陆之章就此解释道“殿下,这居家修士不是什么奇闻,前朝便有大善人居家修行,捐香行善,因红尘事未了,故而他们都是不曾剃度的,便是如今各大寺中也有一定数量的居家修士。”
听得陆之章这一番解释,赵念泽也是一笑“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孤陋寡闻了?”
听到这话,那法王只道“殿下日理万机,不知
这等小事也不足为奇。”
陆之章闻言只也道上一句“正是此理。”
如今有了解释,赵念泽自然便也不再纠结这剃度的问题了,几人在一众僧人的陪同下,只往寺中饭堂而去。
到达饭堂时,这饭堂里几乎一人也无,然而那桌面之上却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食。
只见席面上摆放着各种时鲜小菜,如莼菜笋,藕鲊,菱白鲊,糟黄芽之类的爽口菜肴。
除此之外另半边居然还摆放有荤腥之物。酒蒸鲥鱼,荔枝腰子,葱泼兔,鹅鸭排蒸,鹿肉脯。
看到这席面之物,赵念泽只觉可笑,这席面说是素斋,倒不如说是荤腥肉宴。
哪有真和尚吃这些荤腥之物。
想到此处,赵念泽不禁看向陆之章道了一句“陆大人,这素宴如今又是个什么讲究?这大鱼大肉加美酒莫不是也能入了素斋的标准?”
听到赵念泽这话,陆之章也不禁皱了皱眉道“臣也不曾听过这样的素斋标准。”
听到陆之章这话,赵念泽随后这才看向法王。
那法王明显也十分尴尬,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而就在此时,郑豹却是主动道了一句“让殿下见笑了。这素斋的确没有大鱼大肉,法王与僧众们平日也只吃些素斋,是我自作主张,以为殿下多半吃不惯这素斋,故而特意向山下订了些荤食上来,不想倒是弄巧成拙,让殿下见笑了。”
听到郑豹如此解释,赵念泽只也道一句“倒难为你有心了,既然是素宴,那咱们便都用素的吧。”
听到这话,郑豹立刻示意饭堂里的僧人将那荤食送了下去。很快那僧人只又另外补了半桌素菜,补全了素宴的席面。
待换上满桌清新雅致的素食佳肴,整个饭堂的氛围似乎都随之变得更为宁静祥和。
见众人都不动筷,赵念泽便轻举银筷,率先品尝起面前的一道素炒时蔬,随后他眉头微展,出言赞道“果然素菜亦有素菜之美,清新爽口,别有一番风味。”
法王见状,连忙合十行礼,道“殿下所
言极是,我佛门讲究清心寡欲,饮食亦是修行之一。只是今日为迎殿下,寺中难免有所疏忽,望殿下海涵。”
陆之章亦微笑附和“法王客气了,殿下此行只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视察这古月寺,毕竟陛下不日便要在此为贤妃娘娘举办法会,所以对于饮食我们并无过多讲究。倒是这素斋,让人心生欢喜,忘却尘嚣。”
饭桌上,众人边吃边聊,话题逐渐从饮食转向了佛法与治国之道。赵念泽对法王关于“慈悲为怀,以智慧引导众生”的见解颇为赞同,不时点头称是。而陆之章则在一旁补充,将朝政之事与佛法智慧相结合,提出不少独到的见解,引得在场众人皆有所悟。
席间,郑豹虽话不多,但偶尔插言也是切中要害,显露出他不同于一般武夫的深思熟虑。赵念泽不禁对这位青发未剃的堂主多了几分在意,他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