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布佩恩一间比较偏僻地下室中,几名面无表情的人正在为他们面前的碎纸屑拍照。
这些碎纸屑会在第一时间进行编号,分析,然后拍照,最后通过秘密渠道,将副本送到联邦之外的某个秘密基地去拼。
他们这些人作为潜伏在联邦内的间谍,不太适合聚集在一起工作,这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人不多,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几处一起用力。
拍摄的过程并不漫长,他们有非常专业的拍摄工具,只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纸屑都拍了出来。
除了一人去把胶卷送走之外,其他人则安静的坐在巨大的桌子面前进行拼凑。
根据他们收买的那人供述的一些信息,其实每天需要粉碎的文件并不是很多,这也降低了他们工作的难度。
本来这件事其实不是太对劲,战争期间需要处理的文件怎么会比平常少
但后来他们了解了一下,现在很多文件都是在国防部和军方那边直接处理掉,而不是送到总统府这边来处理,自然每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就会少很多。
这个房间里的人,彼此都不认识,他们不会交流与拼凑文件无关的事情,这也让气氛很沉闷。
在这期间又搞了几袋子,嘴周这些人干脆自己不动手了。
越来越多沉积的碎片想要拼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人手有限,每个人还要不改变自己的作息规律,这就让这份拼凑工作更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束时间
到了第三次送来纸屑时,这边的负责人除了照相留存之外,干脆把原件送到他们海外的情报站去,让那边人大规模的进行拼凑。
时间一直都是那么快,人们都没有来得及仔细的去感受时间的流逝,三月份就要过完了
这段时间司机一共送走了五袋碎纸屑,他其实知道那些人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他需要钱
第一次,那些人帮他清掉了他的欠债,那个时候他发誓自己只做这一次,不会再做第二次。
他还和那些与他接头的人说得很明白,如果他们再去找他,他就会把这件事报告上去
第二次,面对着十万块的现金,他动心。
全都是二十块钱的旧钞,一沓是两千块,足足五十沓钞票,装了两个手提箱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那些影视作品里非常不严谨的地方,他们居然用一个手提箱说是一百万,还有说是两百万的,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观众的智商
一个手提箱,只能塞进去二十四沓钱
当两个装满了钱的手提箱摆放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很想拒绝那些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不听他的话,下意识地抚摩了那些钱。
有些油腻的手感,是钱的感觉
全是旧钞,可以轻松的花掉,不会有人为他一下子掏出一小卷二十块钱的旧钞而觉得他不正常,这是他的正常的消费能力
在经过艰苦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决定再做一次,就一次
然后就是第三次
第三次,想起这个他有点愤怒。
第三次那些人用几张相片就让他低头了,相片中连续的画面让人一眼就能组织出一个连贯的剧情
他和一些神秘人见面,两箱子钱,他把钱拿走了,带回了家
那些卑劣的人偷拍了相片,并以此要挟他,他除了低头,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第四次倒是挺愉快的,对方给了他三万块钱,他又不是那么的憎恨对方了。
前天是第五次交易,对方给了他五万块。
今天是第六次,他们承诺会给他六万块钱。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前前后后赚了二十多万,如果算上清理掉的债务,他赚了足足有三十万
三十万多不多
这个问题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桉。
对那些社会底层的人来说,一个家庭可能一辈子的存款也就五万块钱左右。
或者六七万,但不会再多了
联邦社会是一个不喜欢储蓄的社会。
在虚假繁荣和大萧条时期,及时行乐主义盛行,人们不再为以后考虑,他们只关心当自己宿醉醒来之后,有没有钱去下一次宿醉
所以当三十万的现金成为了他的收入时,他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迎合,并诞生了快感
他甚至想要主动的要求更多的报酬,毕竟他做这件事的风险很大,后果也很严重。
今天,赛多拉斯总理离开,总统府也变得稍稍忙碌了一些。
对方要求今天收一次货,他大概知道原因,他们是想要得到一些可能和赛多拉斯有关系的文件。
不过这对他来说无所谓,那只是赛多拉斯,一个他听说过,却没有见过,更没有去过的国家。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人们对时间单薄的认知中留在,夜色降临,他枯坐了一整天之后,终于有了一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