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到站在他门口的时候, 我内心里都在纠结要不要这样,或者该说可不可以这样。我并没有觉得多委屈多难过,这更像是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去找人任性地撒娇
在做从来都没做过的事情时, 我总会忍不住地忐忑,忍不住地去构想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揣测对方可能出现的反应, 就像一场实验一样,在去做之前,总会有一个预设的结果, 然后去验证。
但如果是实验,就有失败的可能性,而我从心底里畏惧这种可能性。实验失败可以重做, 可人际交往中, 如果失败,就很难修正回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了。
我犹豫着,但还是按响了门铃。
我想, 就任性这一次,反正我也有现成的借口, 反正他亲口说过可以的。
门打开前的时间仿佛格外难熬,我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会跑掉。
脚步声在里面响起,我没有跑掉,按照之前预想的方式做了。
被气息包裹住的时候, 我忽然奇异地安下心来。
被噩梦搅乱的心情,还有被自己突发奇想的念头扰得不安到极点的心情, 通通平复了下来。
跟喜欢的人拥抱,是这样一种让人平静又满足的感觉啊。
他的肩很宽,厚实的胸肌在放松状态下也是柔软的, 隔着家居服柔软的衣料和围裙有些奇异的触感,简直让人上瘾。
我忍不住偷偷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
我依稀能听到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的,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跳动着。那心跳的节奏和我的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交织成了奇妙的共鸣。
我想,这样的时光或许多一秒都是赚到吧。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当中浮现的时候,我就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笑意了。
早餐是现捏的小馄饨。
我到房间里的时候他才捏了一半。这么说的话确实,我今天来得稍微早了一点,这也是“任性”的一部分。
我想着来都来了,总不好干坐着,就干脆上手和他一起。
馄饨这东西即使在国内,不同的地方吃法也不太一样,有的地方的馄饨有小半个拳头大,馅料也足,吃起来和煮进汤里的饺子似的,有的地方则是只有一层面皮,里面涂上薄薄一层肉末,煮进汤里和面片汤好像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这两种我都不太喜欢。和蘸醋吃的饺子不同,馄饨汤本身就有味道,馅太厚煮起来很难入味调和,吃的时候馅料和汤的味道泾渭分明,处理不好就是双倍的腻人。但如果馅料太薄,又容易被汤底覆盖掉,尝不出其中的层次。
对于我来说,薄薄的面皮包成能一口吞下的大小才刚刚好,一勺舀下去,舀上一尾如金鱼般在汤里摆动大尾巴的馄饨,配上汤汁与配菜,流进嘴里的就是丰富的满足感,让人欲罢不能。
诸伏景光的手很稳,捏出来的每个馄饨大小形状都几乎一样,排列在案板上像是列队整齐的一群白羊,看上去可爱极了。
我忽然就起了玩心,把手上的捏的面团调整了一下形状,然后偷偷捻起旁边泡着的一小片紫菜,盖在了捏走了形的馄饨上,放在案板上的“羊群”边。
他愣了一下,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边牧。
诸伏景光
我不知道我的突发奇想是激起了这个男人怎么样的胜负欲,反正几秒钟之后,他捏了个大一圈的怪东西摆在了我的“边牧”边上,我说你犯规,边牧哪有这么大
他说那就当做是德牧吧。
结果不管是我的“边牧”还是他的“德牧”,在下锅之后都现了原型,被捏得奇形怪状的馄饨边在滚开的水里舒展,沾在上面的紫菜也不知道漂到了哪儿去。
我毫不客气地把存活时间没超过二十分钟的“德牧”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故作惋惜地感叹了一句狗子和它的羊都被我吃掉了。
他在一边笑说老板要是喜欢,等有时间可以考虑养个真的。
我说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处理满天满地飞的狗毛,而且我是猫派。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以前很多人都喜欢叫他布偶猫猫,虽然现在这副样子稍微经过了一些调整,但是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我总能在他身上找到这样那样熟悉的特征。
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最喜欢猫猫了。
吃饭的时候,话题终于也短暂地回归了正轨。
我们都知道,对于我们来说,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可以过那种平静日常的时候,组织的阴霾还盘踞在我们的头顶,接下来还有大把麻烦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
诸伏高明接下来会先回长野安排一些事宜,组织的人可能会去那边试探,他需要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却也不能把和组织对抗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以免遭到组织的打击。
而我下一个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应付可能出现在我周围的贝尔摩德,顺便和柯南取得联络另外,或许之后和朗姆的对抗我也很难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