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师弟停住话头,各自古怪对视。
“这就是患难见真情么”
“看来时家与我们玄门结亲之事,可以提上议程了哎”
“”
晏秋白捏了捏额心,轻叹“休得妄语。我找时璃师妹,是因为有东西交给了她,需要拿回来。”
“哎,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跑去通知长老的袁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听见这句,他着急地把方脸往榻前一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这样是没有姑娘家会喜欢的。”
晏秋白无奈“不”
话未说尽。
袁回那颗方脑袋就被来自身后的一道气机往下一摁,扑通一下,他就跪着磕到晏秋白身侧的被衾里。
紧随其后,一道严肃声音踱进来。
“就你这点微末道行,连你大师兄都敢戏弄”
一听来人,围着床榻的玄门弟子们纷纷低头躬身作揖“袁长老。”
“见过长老。”
“长老”
袁沧浪一个没看,径直到了榻前。
侧身坐下,他二话没说,掐起晏秋白的手腕试脉。
几息后,老者松了口气,睁眼“掌门与长老堂一向看你稳重自持,这才放心你带队下幽冥历练可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届时,掌门就算荡平这幽冥作恶的魔修,又如何能平心头憾恨”
“是我未多加审度,劳袁长劳费心了。”晏秋白颔首认过。
袁沧浪又肃然责言几句,这才放过“我进来前,听你问他们时璃的去向”
“”
见袁沧浪似乎也误会什么,晏秋白有心分辩,但又实在不想多费时间,就匆点过头“时璃师妹离开此地了”
“嗯,他们昨夜就走了。”
“离开前,她是否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时家走得匆忙,时璃大概也未顾上。”袁沧浪古怪,“是什么重要物件,叫你都这样挂心”
晏秋白却不顾得答“时家全数走了那时萝呢”
“时萝你是说她神魂里那个魔头余孽吧看来你在通天阁内,也察觉时家那两个弟子神魂有异了”袁沧浪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从这点看,你比时璃就要强上许多啊。遇上那祸世魔头和他余部神魂控体都未觉察,我看她这时家天骄的紫辰之名,实在担得有愧。”
“”
晏秋白眼神一颤,放在被衾上的手指无意握紧。
他知道通天阁内的“方琼”和“时萝”古怪,但并未联想过是天机阁预言的祸世魔头。
无论真假,玄门既已如此认定,那时家必然同知同行。
那假“时萝”
“时家将他们如何处置”晏秋白垂着眸子,低声问。
袁沧浪沉了面色“魔头遁逃,那余孽本被时家收押,昨夜也逃脱了。时家家主已经率众弟子奔赴丰州捉拿可惜,上百神魂鞭都没抽出个具体位置,她倒能扛”
“轰”
一声惊响,震碎了长老余音,也震得房间内众人都惊愣不已。
有弟子本能反应,随身佩剑都已经拔了出来
却见不远处的桌案上,雪白折扇破空而过,在众人耳鬓身侧扫过凛冽剑风,直直插进了榻旁的墙壁上。
雪白纸扇,入石三寸。
簌簌尘土化作飞灰。
袁沧浪回神,皱眉“秋白,你这是何意”
晏秋白扶着气血翻涌的胸腹。
沉气数息,他咽下那口血腥气,哑声“敢问长老,说时萝体内神魂是魔头余孽,可有证据”
袁沧浪愣过“她自己都未曾反驳,还要什么证据”
“好。”
晏秋白阖了阖眼,哑声“既无证据,那我再请问长老她为祸几何、杀人几何、作恶又几何”
袁沧浪轻眯起眼,起身“秋白,你是要为那魔头辩白吗”
袁回为首的一众弟子闻言都变了脸色,连忙朝晏秋白使眼色摇头。
可青年气势不落,眸里温和终碎,锋利再难掩挡
“若以上皆无,时家对无辜之人妄动私刑,更甚是用了神魂鞭这种碎人神魂、断人轮回的凶恶之器到底她是魔,还是时家是魔”
“晏秋白你好大胆”
袁沧浪气得目眦欲裂,四下扫视,竟像是个忘了修行的乡野老者,一副要满屋子找荆条笤帚抽这个妄言弟子的架势。
其余玄门弟子都吓傻了。
在时家,下命令的人只可能是时鼎天。
时家家主,凡界千年第一人,更是晏秋白的半师随便哪个名号拿出来,晏秋白这话都是大逆不道,传出去要叫凡界掀起无尽非议。
他们何曾听过光风霁月明礼端方的晏师兄说过这种话他疯了吗
袁回的方脸都吓得更方了的时候,冷不丁,他被气得路过找笤帚的袁沧浪偷偷踹了一脚
“”袁回僵硬扭头。
收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