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第13章

“我想起来了”

叶碎金骑着马,忽然来这么一句,把身边的人都吓一跳。

十郎问“六姐你想起来什么来了”

叶碎金却没理他,而是问三郎“那个姓马的,是不是向我提过亲”

“哈还有这事给他儿子吗”十郎问。

三郎脸色却尴尬“你怎么知道这个事”

叶碎金会知道,都是后来的事了。是姓马的想跟他们争,最后被他们清算之后,叶四叔啐了一句“这老东西,当初还想让碎金给他当填房,呸”

叶碎金无所谓“我都想起来了,你就说吧。”

叶三郎说“是,他来提过。但他年纪太大了,你那年才十四,二伯当即便回绝了媒人。”

“啥”十郎毛都炸了,“是给他自己老不羞他都多老了,敢肖想我姐”

他气得左看右看,一夹马腹,骑到赵景文身边“姐夫咱们去揍他”

赵景文却摸摸他头“听你姐的。”

好像把他当小孩,十郎气得别开头。

赵景文也不以为忤,反提缰凑过去,道“这个姓马的心思不简单,他是想把我们叶家堡的部曲抓在手里”

三郎和叶碎金同时看了他一眼。段锦也看了他一眼。

叶三郎道“应该是这心思。我爹说当时二伯说,但凡他有个年龄相当的儿子跟碎金般配,他都愿意结个亲家。可他未婚的儿子太小,他又太老。二伯就一个闺女,不舍得拿碎金结这种亲。”

“当然。我爹最疼我。”叶碎金淡淡地说。

对父亲的记忆其实已经太久远了。毕竟人到了中年,更多的看自己,看下一代,而不是往上看了。

叶碎金没有孩子,那时候便只看段锦,看叶家仅存的几支血脉。

很久没有想起过父亲了。

十郎似乎懂了一些,毕竟也不是真的小孩了,但总又气愤。

偏叶碎金、叶三郎和赵景文都毫无气愤之意,像是在说个很稀松平常的事。

他左右看看,夹马凑去段锦身边,低声道“气死我了,阿锦你气不气,要不咱俩去揍那老头子一顿”

段锦无奈“别胡来。”

他道“这不是儿女私情的事,这是叶家堡与别方势力结盟还是结仇的事。”

十郎道“我知道,我就是气。你怎么都不气”

段锦怎会不气,快气炸了

那个老头子得有四十岁了吧居然当年敢肖想叶碎金

段锦光是想想都要炸。

赵景文虽也看不顺眼,但好歹长得一团锦绣呢,摆出来不丢人也不恶心。

老头子太恶心了

听说那个年纪的男人尿尿都分岔了

但段锦不是十郎这种无忧无虑的小郎君,他再气也得忍着。

尤其赵景文身为叶碎金的夫婿,一句话就说明白这事的本质,并且极其自然地就融入了谈话中。他更不能表现得跟十郎似的,像个毛孩子。

“这个姓马的还有事。”叶碎金说。

叶三郎诧异“什么事”

“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得想想。”叶碎金说。

大风大浪经历得多了,当年邓州的事,到后面再看就都是小打小闹了。不会费心思去记住每一件事。

反正这个姓马的,后来折腾了一伙子人想起事。

他从哪弄的人来的

叶碎金觉得她真的非常非常需要一份真正的舆图

这趟出来她是真感觉到了,没有舆图有一种手空空的感觉。

真烦,舆图在哪呢

她绞尽脑汁,始终想不起来,叶家堡第一份正经的舆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只隐约记得是杨先生带来的,说是谁谁献的,是谁来着

那天散会之后她特意问了杨先生,杨先生只愕然“行军舆图那种东西我们怎么会有”

有时间差,杨先生此时显然还没到拿到舆图的时候。

行军舆图乃是军事物资,正常来说,属于机密。

有舆图的军帐,身份不够的人不得令而入视为奸细。

所以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人会有啊

记忆实在太模糊,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只记得是个小人物。

她骑着马,一抬眼,却见三郎垂着眼。

“三兄。”她唤了声,“在想什么呢”

叶三郎抬眸,有些踌躇,显然是有情绪。

叶碎金把声音放温和“三兄有话就说,我们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叶三郎觉得叶碎金最近有些奇妙,有时候凌厉让人敬畏,以后时候又如春风拂面,让你愿意袒露心胸。

明明是妹妹,比他年纪小。虽然比他功夫更厉害,但叶三郎一直觉得其实自己更沉稳些。

如今,这种感觉却没了。

总觉得她更像姐姐,甚至长辈。

他略一迟疑,扯动缰绳靠得更近些,放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