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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场假婚礼, 但接亲还是要从颜家那边走的。
颜青棠特意拖到明天就是正日子,才打算回去。
上了马车,几个小厮来到门前拆卸门槛, 好方面马车出去。
颜青棠回首望了望这座宅子,谁能想到之前急着想离开的宅子,明天又要过来, 还是换了一种身份,只能说世事无常。
“姑娘,坐稳了。”李贵在外面道。
这时,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颜青棠呜”
“谁在叫我”还是个女声。
素云探头出去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 马车已经动了, 见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 颜青棠还以为自己是听岔了,便也没有多想。
她并不知晓,就在一旁的回廊上,韩娘被堵了嘴, 按在地上。
很快,人就被拉离了这里,再未让她发出一丝声音。
已是掌灯时分,这间屋里却是一片黑暗。
贵妃榻上卧着一个单薄的身影,无声无息。
随着一阵开锁声, 有人擎着灯进来。
颜忠放下烛台,退到了门外。
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随着他的走近,阴影将这一片笼罩。
韩娘抬起头,望向来人。
“四爷”
从她这个角度去看, 对方是居高临下的,这种角度让他一向和煦的脸上多了层阴影。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颜瀚海去了一旁坐了下。
连日的奔波忙碌,让他整个人很疲累,眼神却又很清亮,与以往都不同的清亮。心里有一股潜藏在底下的亢奋,这股亢奋旁人不可查,只有他心里清楚。
“我是聪明人啊”
韩娘苦笑,所以才想去找她。
“你想对她说什么”
“四爷不是猜得到么”
不然她也不会是这个下场,还没出手,就被人堵住了嘴,关到了这儿。
“是我对你太过温和,所以你肆无忌惮挑战我的忍耐性”
“不”韩娘摇着头,泪珠一串一串地往下掉,“韩娘又怎敢去触犯四爷的威严”
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是她可望又不可及的人。就是因为聪明,韩娘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大抵是她第一次明知道却故意违逆他的意思。
“念在你养睿哥儿有功的份上,对你总是借着睿哥儿做些小动作的事,我一直视若无睹,但你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试图去告诉她吗”
韩娘苍凉笑着,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
“原来四爷您也会怕我以为您什么都不怕的。你竟怕我去找她说话,怕我戳破了你的心思怕我戳破了你的心思后,她就不敢再嫁给你了”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的四爷,英明神武的四爷,看似温和实则冷心冷清的四爷,竟想利用蒙骗的手段,去娶一个女子按照韩娘对您的了解,以您的心机,您的手腕,一旦婚事做成,她必然插翅难逃。”
韩娘笑得凄凉“四爷,你到底对她是真愧疚,还是真动心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可为什么是她她近乎小了你一轮,你与他爹是故交,你们之间隔着两条命,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她
初见时的恍然,那时他才发现两人竟有一面之缘。
她爹坟前,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目的,几乎将他脸皮扯下来,扔在地上踩。言辞之犀利,之锋利,刺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无动于衷的心。
愧疚
确实是愧疚的,可光愧疚对他这样人来说还不够。
为了所谓的大事,他不可避免要关注她,然后一点点拼凑出来她做过的种种事迹,眼睁睁看着她凭着一己之力,设计了葛家,将葛家和严占松逼如绝境,惊诧了世人。
那日救她,其实他早就到了,眼睁睁看着她驱着马车冲入河里。
那近乎灵光一闪地用簪子刺入马臀,她立在车辕上,眼神坚决而笃定,那副画面至今让他悸动。
事后才知道她竟还怀着身孕,而这个身孕归根究底竟还是因为他。
所以光愧疚还不够,还得有惊讶、诧异、欣赏,以及怜爱。
不管是真愧疚,还是真动心,她已经快成他的妻了,至于以后想不想放她走,那是以后的事。
“四爷,韩娘跟了您近十年,你为何就不能怜惜怜惜韩娘”
韩娘近乎魔怔似的,满是眷念地望着他清隽的面容,从贵妃榻爬起来,想要上前去触碰他。
可人还没走近,便被挥了开。
“韩娘,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来历”
“我的来历我”
“你是老师嫁庶女与我不成,送给我的女人。”向来温和的脸,突然没了笑,凭空多了一层冰霜和冷漠。
“你来之后,我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