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一百一十六回 县主(1 / 3)

且说周瑞家的对王熙凤并未好强一口将此事应承下来,颇感诧异,又因这一回不同以往,她女儿急得不行,想是女婿之事极为要紧,耽搁不得,遂多求了几句。

只二奶奶一直不应,且面露疲色与不耐,她不敢将人惹急了,因讪讪不再言语,临走前,深深望了平儿一眼,期盼她帮忙说上一说。

见平儿带笑点头,周瑞家的方一步三回头回了。

平儿这才上前扶了王熙凤回屋,给人卸妆、服侍盥漱,待一切停妥,方说起周瑞家的那女婿。

“……这回说跟上次不一样,被人告是山匪的同党,给山匪销抢来的东西,又说他在都中消息四通八达,专给山匪提供过路商队的信儿,还说他是个盗墓贼,店里许多古董都是盗来的……”

总之,罪名又多又大,周瑞家的方那般着急。

王熙凤听了直皱眉,“那她自家儿怎说的?”

平儿只转述道,“周姐姐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她女婿常年在都中,哪里有空儿、有地儿做那些,且最近一回出远门也是去年的事儿了,说那阵儿古董生意不好,闻楚中遭了难,缺粮,便从通州收了一批米粮专去贩,发了点儿小财,言定是都中同行妒忌,胡乱诬告的。”

王熙凤点点头,并未言语,她倒也不信周瑞的女婿敢去犯那杀头事儿。

平儿原以为二奶奶不愿管,才胡乱找借口打发周瑞家的走的,毕竟,如今与太太那边儿就差撕破脸了,怎会平白帮太太的心腹。

不想,二爷回房后,二奶奶竟真同二爷说起这事儿。

且二爷一听还变了脸,拉着她问,“确定是去了楚中?”

她只点头,原话是这样说的。

贾琏一听,立时站了起来,负手在房中焦躁踱步,想了好一会儿子,才跟妻妾道,“去年北静王府出事儿后,朝廷曾大肆派兵围剿那个号‘南山翁’的术士,追到楚中时,发现了一伙约两万人的山匪,时调动了两州兵马方得剿灭平息,这么巧,周瑞家的女婿就在那时前后去了楚中?且官府不找别人,单抓他?”

这话一出,房中两个女人都是一愣,惊讶道,“这么说……此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王熙凤遂低头一想到二三年前那出儿,若是如此,想那冷子兴来历不明也是真的。

她遂将此事告知贾琏,又问,“现下怎办?

贾琏摇摇头,此前那回倒不妨事,不知者无罪,只这回就不要动了,免得惹一身腥。

王熙凤因道,“那我打发人去回了她。”

贾琏点头,又想了想,让兴儿领牌取出一万两银子来,打了借条、附上利息,一并送周瑞家去,“就说银子够使了,‘借’他家的那份便先还了。”

话毕,还令人将这笔帐彻底消掉,似府上与这人毫无干系。

时周瑞家的和她女儿在家,瞧着送回来的银子与利息,又见兴儿当着她们的面儿,将那现造的借条撕了,扬长而去,母女二人气得眼前发黑,这是拒了?

周家女儿急得直哭:“妈,二奶奶这是个什么意思?我们怎办?”

周瑞家一面大喘气儿,一面咬牙,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帮忙的意思,她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了!

眼下正是大小姐的好日子,她若去求太太,太太必是不会沾手的,且还会让她直接弃了女婿,别给大小姐惹祸。

她只恨女婿为甚要去楚中挣那钱,一时竟忘了冷子兴从楚中回来时给她的孝敬。

周家女儿见她妈也无法,她爹又不在家,心下绝望,忽的,似想到什么,着急忙慌在身上翻找起来,少时,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急急道,“妈,相公当日嘱咐我,若实在没法儿了,就拿着这东西去贾琛大爷府上求一求!”

周瑞家的一听“贾琛大爷”,一时反应不及,待想起是何人,只觉不靠谱,伸手就要将那信拿来瞧。

她女儿却一下子缩了回去,护在怀里,眼睛瞪大道,“相公说,这是要命的东西,咱们家人万万不能瞧,一瞧就活不了了,妈,你也别看了,快领我去琛大爷家吧!”

周瑞家的一壁觉莫名其妙,一壁又不屑。

那琛大爷一个旁支,没名没姓儿、无官无职的,怎帮忙?女婿又何时与这人搅合到了一处?又是什么要紧东西就要命了,她怎就不信!

况且,没头没脑的,男人又不在家儿,她拿什么名头寻上门去。

周瑞家的如此一想,叹了口气,将兴儿送来那银票好生锁了,又拿出二十两银子称了包好,带了女儿出门去。

天已黑沉,母女两个提了灯笼,七拐八拐,终在一户门前站住,敲起门来。

时兆吉媳妇儿正拍孩子睡觉,闻外头有女人喊她,觉着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

便踢踢一旁的兆吉,让他瞧着孩子,自己方披衣出去。

开门一瞧,竟是西府二太太面前的红人,兆吉媳妇儿一脸意外,见人面上着急,说有事儿寻兆吉,也不敢耽搁,遂请人进了门来,倒上茶,就回屋里去换了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