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再送过来。”
吴三老爷看兄妹三人这模样,气得直捂胸,招手叫他们赶紧走。
吴三太太一面不想叫三姑娘走,一面又得顾着自家老爷,只得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遗憾叹气。
之后,去寺庙打探的家人果然带回消息来说,聂家那鬼不光三姑六婆不接,便是道士和尚们去念了一回经,亦不敢再去了,如今聂夫人正四处求神拜佛呢!
又兼三姑娘和两个侄子在外头到处询问去福州的法子,闹得快叫人看笑话了,吴三老爷无奈,只得叹息一声,命吴三太太将聂家送来的礼儿,点数清了,如数送回去。
吴三太太便是不舍也没法儿,只得照做。
吴熳听得周婆子来回吴三姑娘的无理要求,一笑置之,只与胤礽关注聂家后续。
又说聂家收到吴家送回来的礼儿,聂夫人气得发晕,直与聂少卿道,“就没见过这般没情没义的人家,官宦人家都讲究个高娶低嫁,要不是冲着儿子说的那……那人,他吴家能攀上咱们这样的人家?”
如今,儿子只是一时落难而已,便这般接急吼吼地撇清关系!
聂少卿只长叹一声,摆摆手,叫夫人别说了。
儿子从余氏口中得知贾琛气运逆天,便想了这法子欲借运,可这何尝又不是相对的,就是因着贾琛气运之盛,方叫算计他的儿子遭了难,如今也该涨教训了,离了吴家也好,省得再遭反噬,眼下家中给了牛家六千两,又还了余氏嫁妆,府中已入不敷出,再经不起折腾了。
聂夫人却心有不甘,可如今她也没空儿、没心思教训吴家,怎把余氏赶走,才是头等大事。
都中内外的庙宇道观她都去求了,膝盖也跪得青紫肿胀,但无济于事。
入睡前,她犹想着今日寺庙里一贪财老尼与她出的主意,“……何不去十王庙试试,那余氏从阴曹地府跑出来,是地府看守不力,理应由他们善后,只夫人千万别说是鬼差卖了东西与你家,否则,小鬼难缠,夫人家中恐比现下还会艰难些……”
聂夫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是,后草草睡下,次日一早,便又叫上丫鬟婆子家下欲往庙里去。
聂少卿无奈劝道,“算了吧,便叫余氏折腾够了,自去吧。”
只聂夫人坚持道,“就这一次,我再去最后一次。”
聂少卿闻言,只得任她去了。
时十王庙,香烟弥漫,木质神像面目狰狞,人一入内,便觉阴气森森。
聂夫人扶住丫鬟的手不由一紧,心中亦怕,只想想家中窘境,怒气又起,定定心神,坚定往大殿走去。
后奉上香烛供品,虔诚下跪,与阎王爷诉说着前儿媳余氏所作“罪孽”:私逃地府、杀一道婆、利用尸身坏她儿子名声,如今夜夜至府里鞭笞、抠掐她儿子,叫她儿子身上没一块儿好肉……
聂夫人声泪俱下控诉,木像上的鬼官鬼吏交头接耳探讨此事,知是地府纰漏,即令殿外鬼差去查。
众鬼遂未见门口一鬼役悄然离开,去寻了勾连私卖通行令的一众鬼差报信儿。
群鬼慌乱,卖余氏通行令那鬼亦未想到,那瞧着柔弱安分的女鬼竟能闹出这番动静,眼下可怎办?
此事若被抖落出,他们可都是要下地狱受罚,永不超生的!
众鬼急得团团转,后有一鬼急智,说道,“快来几鬼,速将这差事儿揽过来,咱们自己去办!”至于如何办,便由他们说了算。
常与上头走动的几鬼立时分开去了,查探的鬼差回来,几鬼便打着想偷个闲儿的名头,纷纷请缨,欲将抓捕余氏的差事儿接了去,几位判官瞧几鬼亦是平日里靠得住的,便随意点了两鬼前去。
夜间,两鬼遂出,直往聂府蹲守余氏。
是夜,余氏照常来折磨聂鹏云,不想,且未入聂府,便觉阴气凛然,只觉有异,立时飘然后退。
少时,果见两鬼差提锁来拿她,余氏大惊,她并未杀人,何以地府就发现了?
余氏咬牙,聂鹏云虽仕途没了、家财亦缩水大半,但还不够,他还没体会她被桃木桩钉住那十五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不能就此被抓!
余氏遂开始往宁荣街遁去,她知鬼差惧怕那里,且贾琛知道她的存在,她毁去聂吴两家的婚事,免了聂鹏云算计他,想他愿意出手助她一次。
两个鬼差并未立刻动手,只不疾不徐跟着女鬼,寻找机会,但他们亦没想到,那女鬼竟直直冲着那紫气盈天的地方疾驰而去,不带丝毫犹豫。
两鬼不知其中缘由,只一味大喜,他们是惧怕那紫气伤害,可厉鬼也怕,眼下,二鬼正愁如何令这女鬼完全闭嘴,若是能将她逼入那紫气中,直接灭口,岂不永绝后患?
遂略略提速,叫那女鬼跑得更快些,只那女鬼进入宁荣街后,愈靠近那座宅院,愈寸步难行,看得二鬼心焦,欲直接用勾魂锁将那女鬼卷起扔进去,活活烧成灰烬。
余氏也没想到,贾家竟如此难靠近,她现下宛如背负千万斤,别说挪步,便是身子都快被压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