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九十七回 贾瑞(2 / 3)

伺候齐了,王熙凤便边搀着吴熳往外走,边回头与尤氏三两语话别。

就这样,一大群伺候的人簇拥、围随着二人,匆匆去了。

只留地上捂脸呻.吟叫唤的贾瑞,与宁府一众目瞪口呆的女人。

贾珍的姬妾佩凤最先回神,上前扯了扯尤氏的袖子,看着贾瑞提醒道,“奶奶!”

尤氏这才回神,深吸一口气,暗啐王熙凤这破落户跑得倒快,留这么个烂摊子给她,转眼,又见婆子们欲去扶贾瑞,忙喝住,“都别动,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成什么样子,快去请了小蓉大爷来!”

后就冷眼瞧着那脸上又是口水又是鲜血的贾瑞,就这副模样,连他们府里的婆子也配不上!

贾瑞且脑袋“嗡嗡”响,眼前犹现美人嫣笑,世事不知。

正巧,贾蓉也正寻贾瑞,听得他母亲派人来报,人竟跑到仪门外去了,忙带了两个家人快步赶来。

只没想到,一来便见这么个场景。

贾蓉一面同他母亲行礼,一面望着他瑞大叔惊得瞪圆了眼,只他母亲也不欲解释,随口道句,“瑞大爷这身子骨也太弱了,请个大夫给他瞧瞧。”

说完,便带着人进院去了,只留下一婆子,附在贾蓉耳边讲了事情经过。

贾蓉边听,边打眼瞧着贾瑞那惨样儿,及地上的两颗后槽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摸摸自个儿的脸,不住吸气,琛大婶子与琛大叔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后又暗自庆幸,得亏他醒悟早,否则,毋需琛大叔出手,琛婶子就能收拾了他去。

感慨半晌,贾蓉才使家人将贾瑞扶起,又叫人去请了大夫来。

待大夫包扎好,言说只是皮肉伤,方将封好的银子往人怀里一塞,将人推出府门。

见门合上,贾蓉转身偏头啐了一口,与身后家人道,“呸!什么学里笔墨纸砚耗得快,来预支下一季耗资,竟是打的这等主意,若撞到琏二婶子和琛大叔手里,还不知怎个死法!”

贾瑞且懵着,原以为事儿成了,神仙嫂子已对他芳心暗许,不想就出了这变故,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再一听门里贾蓉这番嘲讽,又见门外族人指指点点,又羞又愧,只蒙了脸急急往家跑去。

此时,马车上王熙凤也正骂呢,“没人伦的畜生,早晚犯到我手里,看他怎么死!”

吴熳瞧着她龇牙恼恨的模样,默默笑了笑。

回了家,吴熳来告婆母。

贾林氏与秦可卿也就是个熟脸,不曾说过话,听人不大好,问了两句。

吴熳一一答了,只道,“年轻女子思虑重而已,等想通了就好了。”

贾林氏听得这话只觉好笑,儿媳妇也才双十而已,何以就说秦氏是个年轻女子,笑过打趣之后,又闲话几句,便令她回去换衣服,歇息去了。

吴熳遂回了院中,叫人舀来水,细细打胰子洗了手,换上家常衣裳,在房内坐着,瞧周婆子做针线。

直至晚间,胤礽大步进屋,二话不说,沉脸拉了她的手把脉。

这可把周婆子吓住了,担心望着她,吴熳只笑着扬了扬下颔,叫她出去。

见人都走了,胤礽方气道,“爷刚进宁荣街,便听了大奶奶的英姿事迹。”

鬼知道他听见妻子出手将人打得头破血流,有多担心她!

吴熳只静静瞧着他,待人发泄完,才道,“你喝酒了,熏着我了。”

只见男人一听这话,忙低头四下嗅嗅,又瞪她一眼,方叫猫儿去外间,伺候他洗漱换衣。

吴熳瞧着他匆忙的背影,无声勾了勾唇角。

再见人进来,已没了那盛怒的模样。

胤礽坐到妻子身边,黑着眼问她,“那狗东西冒犯大奶奶了?”否则,妻子怎会出手教训他。

吴熳点点头,冒犯到叫她想挖他双眼的地步。

胤礽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主意,后又教训妻子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只管告诉我,不许再自己出手了!”也不想想自个儿如今是何情况,没轻没重的!

胤礽越想越后怕,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

吴熳只含笑回握住他,她知道分寸,只用了三四成力而已,伤不着。

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星官很乖。

又说那顶着一脸伤跑回家的贾瑞,被门子瞧见了,门子担心贾瑞在外惹了事儿,忙去回贾代儒。

贾代儒又急急拄着拐到了贾瑞屋里,见他头缠白布,脸颊高肿,嘴角破裂,心疼不已。

只一贯严厉教孙,也不问贾瑞受了何委屈,只问他惹了什么祸,叫人打成这副样子?

贾瑞哪里敢说实话,低头跪地不语,闻得祖父拐杖敲得阵阵响,吓得直缩脖子,但口中仍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没办法了,只道是自个摔的。

哪知,贾代儒瞧着他脸上那鲜明的巴掌印,更加气愤,“睁眼说谎,该打!”

但又见人已伤成这般模样,不好再加伤,便令下人不许给饭,叫他跪在院里背书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