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赌过牌、说笑过,与他且算相熟,也不啐唐氏了,心有不甘瞪着他问,“你们何时发现我身份的?”
他自认未出疏漏,与贾家、奇珍阁也无交集,这些人不可能识得他,为何早早就对他设套?
护卫咧嘴一笑,蔑视他道,“那自然是我们大爷慧眼独具,一眼便识破你这小人心怀鬼胎。”话毕,便麻利将衣物再塞进了他嘴里。
他不知主子如何得来的消息,但大爷英明神武毋庸置疑,只夸就是。
金大用见护卫动作,又为他鲁莽扯衣的行为,向护卫们拱手致歉。
护卫们也不在意,摆摆手便过了。
正值金大用请了尚在震惊中未回神的父母亲回舱房走时,高高挂着旗帜的水师官船到了。
胤礽闻讯出舱,见到了此次负责护航的校尉,微笑拱手。
此校尉是第一次见奇珍阁的东家,见其器宇轩昂、不卑不亢,更加恭敬客气。
毕竟,听闻这位人脉甚广,将军都叫他们仔细些,不要轻易得罪,又兼奇珍阁每年送与水师的“护航费”可是极多的,今次又送上两伙水匪,等他们审出老巢所在,又是一大笔粮饷入库,兄弟们又可滋润一段时日了,称这位是财神爷也不为过。
两人简单叙过寒暖,便行交接水匪之事,原以为是极简单之事,不想出了个小岔子。
唐氏乃水匪王十八的妻子,自然要被带走的,只她从押送人群中跑了出来,抱住金家太太,与众人哭诉求情。
“……我与王十八本是同乡,几月前,他见我长相尚可,便用银钱强娶了我,此是我第一次随他外出,他带我在身边,不过拿我作掩护,好叫人对他放下戒心而已,他做的事儿,我知之甚少,也没参与……”
唐氏哭得凄婉,金太太听了难受,再思她一路温婉娴静,不像藏奸心的,只望着夫君儿子,可否为她求求情。
金家父子迟疑,王十八一事叫他们心中生了疙瘩,如何能信得过他的妻子。
金太太明了,遂叹了口气,无奈松开搂住唐氏的手,倒是尤庚娘,大方问校尉,唐氏将被如何处置?
校尉直言,“审过后,若真无辜,自会放了,若是有罪,按律处置。”
尤庚娘得了答案,行李致谢,又上前扶起唐氏,安抚她道,“妹妹只管将所知之事与官爷说清楚,相信他们定会秉公处置的。”
唐氏见状,便知求助无门,只抽抽嗒嗒跟水师走了。
不过,半日后,又被水师送了回来。
胤礽在等猪婆龙送东西来赎他妻子,便令商船暂缓行进,护航水师自然也跟着停住,正好趁此审问水匪老巢,好快些动作。
校尉审过王十八一行,除了王十八嘴硬,一味忿恨拖唐氏下水外,其余同伙都道唐氏确实是王十八新娶的妻子,此次方带至中州,并未参与水匪之事。
如此,与唐氏自述相符,她确实清白。
水师船上全是男兵,带个女子不方便,校尉只得将她送回奇珍阁船上。
金太太闻得唐氏无罪,搂着她疼惜了许久,后才问她日后有何打算。
唐氏一听,哭着跪在地上,求金太太收留,“……老家父兄能为银钱卖我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实不想出了狼窝又进虎穴,求太太、奶奶留下我,为奴为婢,我报答两位大恩。”
说着,便“怦怦”向着金太太与尤庚娘磕头。
金太太与儿媳对视,动了恻隐之心,欲留下唐氏,她本就喜欢唐氏温婉柔顺,留下也只多添口人的嚼用,家中供得起,只老爷方才的态度,叫她未立即应下,只拉唐氏起身,转说些别的。
尤庚娘亦有此思量,因未表态,回到舱房将此事与夫君一说,夫君也不大同意,但不好违母意,只说等等看父亲的意思。
午后,她便去寻了吴熳,闲话中,将此事道了出来。
吴熳眼神漆黑,心中忖着尤庚娘改了夫家死局,也逃不过二女共侍一夫的结局?
她不信。
只问尤庚娘,“她以何身份留下,客人,还是奴仆,签不签卖身契?”
尤庚娘被吴熳问得愣住,陷入沉思,以婆母的性格,及对唐氏的喜欢,定不会叫唐氏签卖身契的,但若不签,一个无亲缘关系的年轻女子客居金家,往后出入如何解释。
自古人言可畏,心思不纯者哪儿都不会少,若这些人将唐氏与公公夫君攀扯,怎办?
万一……她又如何自处?
庚娘不觉摸了摸肚子,成婚三年,她还没孩子,尚在中州家中时,婆母便为她请过不少大夫,也喝了不少汤药……
垂眸思考片刻后,她有了主意,跟吴熳再略坐了会儿后,便回去了。
吴熳知她会了意,相信这个聪慧的女子定能处理好这点儿小事,便没再留意。
入夜后,猪婆龙终于将东西送至,带着妻子走了。
胤礽极感兴趣,拿了匣子便速回舱房,与妻子共赏。
吴熳只见男人将匣子置于她面前,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