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信了道士的话,弄了把拂尘挂在门上,威慑于她。
画皮鬼气极,哪有到嘴的肉还叫跑了的道理,遂弄碎拂尘,将那王生剖腹,生吞其心。
后一早来了这宅院,欲借做活儿的名义,混进宅里去,谁知出师未捷,她成功骗住门口的护卫,却被一小厮拦下,话里话外讽刺她攀高枝儿。
画皮鬼气急败坏而归。
她原也不想这般着急就二次上门,只是听闻王生被杀的消息已传出,他二弟已前往城外青帝庙寻道士帮忙去了。
画皮鬼知那青帝庙里的道士有几分真本事,心生害怕,情急之下,便将皮子换成老妪模样又登门,一为女子的皮,二欲借这漫天的紫气藏一藏。
没想到,此次这般容易就进了门,还与她的梦中情皮,单独而坐,可不就是动手的好时机
画皮鬼心潮澎湃,又生纠结,是趁此好机会杀了女子,剥皮就走,还是忍上几日,叫那道士寻不见她放弃后,好叫她松松、细细动手。
一人一鬼言笑晏晏,皆是一心二用。
忽的,门口传来喧闹声,护院见大奶奶在此,也不进里院去告兆利,只冲着吴熳来,远远立住,回禀道,“大奶奶,门口来了一王姓男子带一道士,说宅里进了鬼,他们要来捉鬼。”
吴熳挑眉,心道原来是鬼。
又瞥见“老妪”脸上稍逝慌乱,却恍若未觉,只令护院去请王官儿来,辨辨真假,也不说叫门口之人进来,眼见面前的鬼松了口气。
她只悠悠坐下,依旧面向“老妪”,若无其事道,“我家一路行来,常遇上这等为布施而来的江湖的骗子,给些银钱,人也就走了。”
画皮鬼内心戒备不减,暗自嗤笑女子自以为是,但面上不得不奉承她大方、心善等,眼角一直关注着门口情况。
不一会儿子,画皮鬼见护院请了一胡子邋遢的男人到门口,想就是女子口中的“王官儿”,似没说上两句,两厢起了争执,忽的又安静下来,她的心跟着一乱一静,紧张万分。
紧接着,画皮鬼便见一群人神色紧张又严肃望向她们所在的方向,一身着灰蓝道袍的道士趁机拨开人,闯了进来,手执木剑,指着她便怒喝道,“妖孽,还我拂子来。”
众护院和王官儿见那道士完全不顾厉鬼身边站着的大奶奶,就叫破厉鬼身份,心急如焚,狂奔过去护主,将道士撞翻在地也顾不上。
画皮鬼见事情败露,慌忙想逃,但见那些五大三粗的护院竟“助”她阻了那臭道士,画皮鬼贼心不死,惦记着唾手可得的好皮子,便伸手扑向女子,欲将她一起带走。
谁知那女子身手极灵活,躲开了不说,还反踢她一脚,将她振退几步,画皮鬼微愣。
护院们已持刀赶至,一人将吴熳护在身后,其他人朝道士和王官儿所说的厉鬼砍去。
只刀剑砍在那厉鬼身上,皮肤划破,却不见鲜血,反露出皮下的黑气,厉鬼似也感觉不到疼痛,反迎刀冲他们扑来,动作之迅捷,如发怒的野兽。
又不知怎的,那厉鬼冲至一半,瞬间停住,眼神惊恐,好像被甚东西震住了,众护院不解,耳边却传来大奶奶清泠的声音,“动手”
众人得令,立时挥刀上去,只此次不同,他们砍中的地方,开始“滋滋”冒烟,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后又有皮肉烧焦的气味传来,厉鬼也发出声声哀嚎,众护院惊讶,不由看向手中的刀,微愣过后,下手更快,将那厉鬼逼至宽阔处,合围攻之。
因身材稍显瘦弱,而被挤在外闻的王官儿与道士也甚惊讶。
两人只从人隙中,见一堵蕴含功德之力的火墙阻了画皮鬼去路,又见护院们刀上都窜出同样的火光,将厉鬼砍烧得嗷嗷叫。
道士环视着院中所有人,不知哪位是高人。
只王官儿先盯着那精粹的功德之力看,又转向隐在护院身后的窈窕身影,心中有了定论。
“啊”护院惊呼,将两人叫回神。
只见那鬼已被逼得脱了人皮,露出“真相”,青翠面,齿如锯,叫声如猪吼,哪还有一丝人样。
第一次见鬼的护院们皆被唬了一跳,愣怔片刻,又听大奶奶出声,“退后”
众人似被冰水浸身,陡然回神,飞速后退。
而一直护着大奶奶,远远观战的护院,只觉手一空,刀便被大奶奶拿走了,他不敢动手夺回,只无奈哀求。
吴熳不理,异能附在刀上就要上前,只没赶得及,便被好容易寻着机会的道士抢了先。
那道士持木剑一刺,厉鬼仰头哀嚎,瞬间便被枭了首,身子化作一团黑色浓烟,而道士迅速取下腰间的葫芦,打开置于其中,那葫芦便将黑烟嗖嗖往里吸。
那头王官儿见状,亦不甘示弱,虽晚了一步,但迅速将他随身携带的小坛子取下,放入浓烟另一边,一葫芦一坛子似争抢着吸收一般,直至黑烟完全消失。
道士塞上带着葫芦藤的塞子,而王官儿正拿着他将制好的猪脬缠坛口。
两厢对比,惨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