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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长辈,她是一个宽宏大量的长辈,她要慈爱、慈祥、慈悲为怀。
敖嘉元先端着一碗馄炖过来,摆在珠珠面前,然后又端了两碗,都要递给珠珠,珠珠拿筷子抵住他的手,指了指对面的西海王“给他一碗。”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然后你也给我老实坐在这儿吃。”
她着重强调一下“老实”。
敖嘉元没想到还有一碗是自己的。
少年看了看身边年轻冷淡的大君,一直绷抿得紧紧的唇角突然松开了。
敖嘉元坐下来,用汤勺慢慢舀碗里的汤,听一叔与大君说话,一叔与大君是旧相识,与大君说话十分自然亲熟。
敖嘉元这些日子在苏珍珠身边,每天悉心观察,已经逐渐看出来,苏珍珠看似刚硬冷漠,其实都是表象,她有许多小性子。
比如她耐性很不好,如果谁要和她说话,说的是要紧事还好,如果说些别的,只要不是她
感兴趣的话题,
她就会很快爱答不理起来,
爱答不理的程度取决于对对方的上心程度。
一叔和她说话,她十句里能回个三四句,偶尔有点不耐烦的嗯嗯,其他时候就埋头吃馄炖,装听不见。
给一叔气得轻轻拍她。
敖嘉元冷眼旁观,心想,她对一叔的确亲熟,但也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她大约也还在游移不定,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这很好,敖嘉元想。
珠珠的馄炖吃到后半碗,西海王的禁军过来禀报,说老南海王与老北海王已经到了。
珠珠擦了擦嘴,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因为夜市还没散,人流挤得大家靠得很近。
珠珠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中间,一左一右都是龙,跟个夹心馅饼夹着她,浓烈的妖气和雄性公龙馥郁微麝的气味像标记地盘一样漫出来。
之前只有敖嘉元一个,他还没成年,气味不重,珠珠感觉没啥,但现在敖金瓴一在,成年公龙的妖气不自觉溢开,少年就像被侵犯领地而发怒的年轻雄狮,全身原本低调沉静的气味一下全炸开,在本能中互相攀比争夺起来。
“”
珠珠被强烈的公龙妖味夹在中间,越走越烦躁,突然好想把他俩一起踢飞。
敖金瓴还一无所觉,笑着跟她说话“你还记不记得这座城,这是金乌不落城,当年你大闹东海,就在这里,如今城东那片废墟,还不生寸草,可都是你当年留下的辉煌战绩,你要不要去看看”
原来是这里。
珠珠都快忘干净了这回事,被西海王提醒,一下想起来。
那哪是什么光辉的战绩,那就是她丢大脸的遗址
当年她还是怎样一个傻白甜,九重中廷的小傻叉公主琼犀给她挖坑,她想都不想兴高采烈就往坑里跳,结果正好被衡道子看见,衡道子相信他的小师侄女,不肯相信她,她只能扯断红线和衡道子掰了,杀掉当时的东海王敖广跳下天门去了,和梵玉卿扯出一段孽缘
这种垃圾地方,谁还想去故地重游
珠珠正想说话,突然左手食指指尖被轻轻勾了一下。
“”
珠珠都愣住,因为太震惊,一时忘了反应。
然后一只清瘦修长的手掌就攀过来,得寸进尺,张开抓住她的整根食指。
珠珠扭过头,在夜色下,对上敖嘉元泛着金色的眼眸。
他缄默地、安静地望着她,好像是多么谦雅、驯服的一个少年君子,可他手上的动作,那种猖狂与大胆,与他的神容眼神完全是天壤之别。
珠珠脑袋突然嗡嗡,只觉得离谱,离大谱。
是她神经病又犯病了,还是这小兔崽子疯了
珠珠盯着少年,眼神逐渐透露出凶性和警告,
她传音“松手。”
少年没有动,就那么一眨不眨凝视她,手掌反而还抓紧,像握住好吃的小孩子
一样攥紧她的手指。
“”
珠珠头顶仿佛冒起青烟。
靠,
靠
这找死的小兔崽子
西海王津津有味说了半响没听见回应,
扭头过来,就看她神色不对,一愣“怎么了”
天上突然炸开烟花,漫天绚烂的光彩一下盖过地上的景象。
珠珠猛地抽出左手,少年被甩开手,步子趔趄一下,珠珠拔步往前走,直接眼不见不烦把这俩蠢龙都扔开。
“珠珠苏珍”
敖金瓴错愕看着珠珠的背影,他再后知后觉也终于意识到不对,他倏然转头,厉目看向少年“嘉元,你做了什么”
西海王绝不是个愚蠢的人,他只是看待侄儿如看半个儿子,全当一个疼爱的孩子,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怎么可能呢嘉元他是东海王太后的亲子,他比珠珠小了整整一辈,算是珠珠真正的外甥
敖嘉元看着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