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很快就能从床上起身,在房间里自己走动了。
珠珠有空清点了身上的东西,符玉当然还挂在胸前, 妖骨被劈没了, 养存在里面本命剑都被劈出来,剑负伤了得慢慢养,而且妖剑太凶,平时没必要拿出来, 珠珠就找了块布把它包着。
结香花手链被她扯断了,红线一起搞断了,但唯有一件, 珠珠惊奇的发现, 她心口的连理枝契居然还在
珠珠甚至缩到被窝里脱了衣服对着小镜子看,她的皮都被天雷给劈了遍, 但抠下焦黑的血疤,显露心口更细嫩的皮肤, 一小段连理枝的印记仍然鲜艳欲滴。
“”珠珠瞠目结舌, 完全看不懂了。
“这都没劈掉我妖骨都被劈没了这玩意儿愣是没劈掉”珠珠不可思议,不信邪地拿手指用力去搓,把雪白的皮肤很快搓得通红, 攀枝交理的花纹被蹂躏得发深发靡,少女娇浓的色相几乎要透过皮骨渗出来。
“咳咳, 好了, 好了。”符玉再看不下去, 它的嗓子不知为何怪怪地发痒,忍不住咳嗽几声,说“既然天罚都没有劈掉, 搓是肯定搓不掉的,这证明天道认为你们的连理枝还是合理存在的契约。”
珠珠的脸蛋顿时拉下来“所以说就非得去吴越南楼亲自解除契约才算解契嘛。”
符玉说“看来是这样的。”
珠珠顿时不高兴。
连理枝契当年结是她和衡道子一起结的,正常解除当然也得双方一起解,但珠珠就是懒得再和那老东西掰扯,想取巧借着天雷直接把连理枝契劈没了,结果天雷居然不给她解。
珠珠咬着手指烦恼一会儿,决定把这件事先抛到脑后,反正那老东西远在神州天高老子远,掰都掰了,等她把新老婆带回去,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衡道子也别想再管她。
珠珠能动弹了,就跑去问钟姑娘有什么要帮忙的。
钟姑娘一再安慰让她安心养伤,楼里没什么忙的。
但珠珠并不安心,她是个欠人情会浑身痒痒的鸟,说自己现在伤好很多了,强调自己很能打,尤其等绷带拆开,她更超能打。
珠珠全是说真心话,她虽然现在没了妖骨妖脉,不能用法术,但一身妖体还是正儿八经的凤凰妖体,等她的伤恢复了,一拳下去不敢说山崩地裂,起码也能砸破几栋楼,人间的凡人都没法修炼,珠珠寻思她这不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珠珠说得很自信,但她的样子实在没信服力,钟姑娘就没信,哄小孩子似的笑着哄她说好好好,小王八鸟头顶毛炸了炸,也没办法对漂亮温柔的小姐姐生气,最后被撸乱了一头呆毛,憋着嘴巴跑回来,像个被酒色所误的壮士,恨恨捶墙“可恶,早晚有一日要叫她们看看鸟的厉害”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岚城是很富庶繁华的地界,发达的南北航运和织造业伴随着同样兴盛的烟花行当,苏河的花船是代代会出美名传天下的名妓,而市坊的茶馆、琴坊、酒楼这些消遣娱乐地方,虽说不是青楼楚馆,但日子久了,也总会有喝多了酒不开眼的东西来犯贱。
珠珠一大早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有女孩子的惊叫和哭声,有男人粗蛮的大呼小叫声,有钟姑娘强忍着怒意竭力回旋安抚客人的声音。
“客人,客人说笑了,咱们公子病了,连王老爷家的宴席都推了,怎么能出来表演呢,咱们楼里琴曲也都是新排的,您听”
“狗屁少拿那不值钱东西糊弄大爷”一个粗暴浑浊的男声响起,像喝多了酒发酒疯,浑吼道“病病病,姓裴的是纸糊的今天病明天病,一个倡伶,差点卖屁股的男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角色,大爷有钱大爷有的是钱快叫他滚出来给大爷唱曲”
前楼传来哈哈大笑,有人笑喊道“小娘子,我们哥几个可是听闻岚城裴公子的美名特地赶过来,不见到人可是不罢休,还是请裴公子出来给我们弹上一曲,咱们有话也好说。”
“就是”又有个尖锐的男声兴奋高喊“大哥听说那姓裴的长得比女子还美,是个坐轮椅的病秧子,咱们行走江湖这多年还没玩过瘸子,这次可得好好爽一把”
“哈哈哈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
“哈哈好”
“混蛋你们怎么能对公子不敬,老子和你们拼了”
“哎呦,几只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还敢动手,兄弟们,来给这几个小贱皮子开开眼”
“”
珠珠噌地从床上跳起来,扯过旁边的衣服披上,撞开门就往外跑。
珠珠像一枚炮弹头冲进前院的大堂里,正看见大堂乱作一团,四五个浑身横肉神色森然的粗汉狞笑打砸桌椅,珠珠看见几个眼熟的在清平楼学艺的少年愤怒冲上去,被为首那粗汉一拳打得口鼻冒血。
“他们应该是江湖人,二三流货色,会些粗浅武艺。”符玉给珠珠解释“人间的官府管辖力不够,民间就自发形成一些帮派势力,他们锤打筋骨、修习武艺,虽然不能修炼,但武学有成后也能做到轻身如燕,一拳可撕虎狼,这几个就是江湖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