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丞相放心,老夫明白。”
下午,一众大臣再次在丞相的号召下齐聚景福殿。
周景帝已经病倒了,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本不想见这些人,却谁知“大老粗”郑老将军怒气冲冲直接闯了进来。
余下的大臣自是紧跟丞相的步伐,稀里糊涂也跟着闯了一回景福殿。
“你们大胆”周景帝气得直喘粗气,满眼惊骇地看着众人。
头一回无比清晰直观地意识到,自己这个帝王在大臣们的眼里似乎已然威严扫地,再无甚敬畏之心可言。
“请皇上恕罪,实在是事出紧急。”丞相一马当先,眉头紧锁,俨然一副失望透顶捶胸顿足之姿,“皇上糊涂啊眼下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您心里还不明白吗这种时候怎能如此大张旗鼓找什么道士炼仙丹甚至还开出黄金十万两的天价,您您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百姓们这会儿都骂疯了,还请皇上速速收回成命、撤回皇榜,切勿一错再错”
“请皇上撤回皇榜”
一众附和声中,郑老将军洪亮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还请皇上立即确立储君昭告天下,并下达罪己诏以平民怨”
正忙着劝谏的大臣们听闻此言愣了愣,随即就有人开始跟着附和。
丞相更是直言,“郑老将军所言甚是,眼下这才是唯一的解决途径,请皇上切莫再执迷不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景帝勃然大怒,双眼赤红喘着粗气怒道“这会儿是哄骗朕立太子,明日你们怕是就要簇拥着太子前来逼宫了”
这话还真叫大臣们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急着立太子图个什么
一国储君乃国本,若能推举出来一个合适的储君人选,的确有利于安抚民心稳固山河,这一点丝毫不作假。
可与此同时,他们又何尝不曾想过叫这位在适当的时候退位让贤呢
这人已经不是简单的“昏庸”二字足以形容了,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再叫他这样折腾下去,大周朝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谁想要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赶紧退位让贤才是正理儿。
这是他们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挽救大周朝和天下百姓的法子。
就是这么下意识的一阵沉默,周景帝登时就脊背发凉顿感危机,发了疯似的怒吼道“皇位是朕的,你们休想谋夺休想来人,将所有皇子全部打入大牢全部立刻”
“皇上”
众人惊骇万分,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万万不可啊”
“诸位皇子何错之有皇上岂能随随便便就将人全都打入大牢”
“岂能朕是天下之主,朕有何不能立刻打入大牢别再叫朕说第三遍”越是这个时候,周景帝便越是在意自己的皇权,愈加听不得任何反对的话,甚至旁人越是反对他便越是坚定。
似乎以此才能证明自己的权势地位仍在,自己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着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众大臣苦苦相劝却如何也未能说服他改变心意,反倒被禁卫军给强行拖着送出了皇宫。
“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他当真是糊涂了,糊涂至极啊”
“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事,大周朝危矣”
一众大臣跺脚的跺脚,抹泪的抹泪,人人脸上都是一脸绝望。
甚至有人咬牙道“绝不能放任不管,实在不行本官便去死谏”
“可千万别冲动。”丞相赶忙劝阻,“死谏的本意是叫君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及时悔改,可诸位如今冷眼瞧着,皇上像是能够知错悔改的模样吗”
“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妖道之死似是彻彻底底击溃了他的理智,现在的皇上俨然已是完全昏了头脑没了方寸,满心满眼只当咱们全都是那逆贼,更视皇子们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以绝后患。”
“这种情形之下,死谏又有何意义呢他啊只怕连看都不会多看咱们一眼,保不齐咱们这些居心叵测的逆贼全都撞住死干净了才好呢。”
“这倒也还罢了,别到时候逼急了他当真下黑手将皇子们全都”
众人心下大骇,可仔细想想,似乎还真不好说。
历来皇位之争中,杀子弑父、兄弟相残者不计其数,更何况是一个已经被逼到绝境彻底丧失了理智的帝王
思及此,大伙儿都不免慌了神,也没哪个敢再提要死谏的话了。
可是,“难道就这样撒手不管了”
“眼下最重要的已经不是立储了,而是如何将皇子们救出来,否则一旦传到外面必然又是乱上加乱,那些贼心不死的前朝余孽怕是要趁机作乱了。”
这话不仅叫手足无措的大臣们暂且冷静了下来,同时也给丞相提了个醒。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或许计划也该变一变了。
第一时间就得知这个消息的单若泱其实是很懵的。
她做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