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信,要寄往边塞,对铁骑军而言,沈今安的话就是第一指令。
沈净懿不挣扎了,眼神落在都放在那封书信上。
她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因为缺少最关键的东西,所以没办法实施下去。
可现在,最为关键的东西就在她面前放着,她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沈今安注意到她的视线,唇角微挑,喘着粗气问她“哥哥的书信没写完,听一能帮哥哥写了吗”
她有自己的心思,所以语气不像方才那么冲,甚至还有一些讨好的试探“可以吗”
“这话应该是哥哥问。”他停下来,碰到某处后,带着笑意问她,“可以吗”
沈净懿腮帮咬紧,他连侮辱自己都要侮辱的这么彻底。
她愤恨地点头,咬着牙,那两个字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的“可以”
沈今安笑着,单手将她换了个方向,让她更为方便的去写那封书信。
她每写一个字都需要花很长时间。
“西北战事吃紧,三军铁骑严防死守。此后两月,有诏也不得回。”
“一切后果,吾沈今安一人承担。”
他弯下腰,胸口贴着她的背。手压上她的手,在纸上的“沈今安”上描绘听一好狠的心,这是想给哥哥设套
沈净懿没有还嘴,毕竟她的计划,就是给他设套。
沈今安笑了笑,非但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反而主动告诉她“铁骑军不认字迹只认我的章印,得改了章才做数。”
她扭身看着身后的他,想开口去问急就章在哪里。
他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轻笑“对哥哥好点,哥哥就告诉你在哪里。”
沈净懿在三皇子的府邸待到清晨才走,她是被绿萝扶回去的。
原本沈今安想留她宿在府上,她不愿,下了床就不肯让他再碰。
嘴里说着嫌他恶心的话语。
沈今安低声叹息。
他不放心,却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驱马跟在前行的马车后,直到看见马车驶进宫门,他才离开。
那几日沈净懿在重华宫内闭门不出,绿萝每日都会给她上药,只求身上那些欢好的痕迹能早些褪去才行。
她一边涂药,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沈净懿看见了,伸手给她擦眼泪,笑道“哭什么,我又不是被折磨了。”
被她这一哄,绿萝的眼泪反而越掉越多“殿下本不必受这个罪的,委身于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女子身份暴露,眼下三皇子便有了殿下的把柄,日后恐有隐患。”
绿萝这番话让沈净懿脸色凝重几分,确实,待冷静下来后,她也觉得自己此举实在过于冲动。
如今沈今安知晓了她的身份,到时候免不了要用此事来威胁于她。
自己便成了被动的那一方。
“没事的。”眼见绿萝又开始哭了,她笑容无奈的去哄,“左右不过是丢了我这条烂命,我不怕的。”
“可绿萝怕,绿萝希望殿下好好活着”
小姑娘模样倔强,那张杏仁眼努力憋着眼泪不让它再掉落。
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后要糖吃的小娃娃了。
沈净懿只比她大两岁,她如今也才二八年华,若是寻常女子,应该已经到了定亲婚配的年纪。
她把她拥在怀里,心里盘算着,也该给绿萝寻一门好亲事了。一直待在这步步为营的皇城内,总不是个事。
自己这辈子是被困住了,没办法离开。可绿萝不同,她是天边的纸鸢,也是河畔的帆舟。
随风而行,顺水而流。
这个世道的女子太难,自由本是奢望,人生由不得自己,不过就是靠着身后的那只手推着前行。
如果绿萝也逃不开,沈净懿希望自己能做那只推着她前行的手。
再无能的皇子,护住一个小宫婢的能力还是有的。
虽然心里不舍,可沈净懿还是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了。
她总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较之从前只会更加艰难。
至少,绿萝得是安全的。
她在重华宫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朝堂上发生了些变化,宗正寺卿一改中立态度,公然同太傅当堂对峙。
百官私下议论纷纷。
太傅是三皇子这边的,先前宗正寺卿一直不表态,他们都默认宗正寺卿也是站在三皇子这边。
可如今却公然与太傅较劲,此种举动,在当下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更像是在表达自己的立场。
至于丞相那边,三皇子亲自去找了太后退婚,以他身子有恙短期内不适婚配为由给拒了。
全了丞相之女的面子,让她避免落入被人非议的局面,将所有的问题全揽在自己身上。
身子有恙,至于是何恙,众说纷纭,又都心照不宣。
不适婚配,还能是哪方面的问题。
三皇子不通房事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