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么自私自利,她就是不想师父和别人结婚,她就是希望能获得师父所有的爱。
她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不是师父认为的好孩子。
“我知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元培枝向这个不安的女孩再三保证,希望能重新赢得她的信任,“幸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就像她曾经做过那么多错事,幸竹却从来没有怨恨过她一样。
元幸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似有些怀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
元幸竹咬了咬唇瓣:“就算我做了坏事?”
元培枝好笑地看着她:“你会做什么坏事?我知道你又乖又懂事,就算有时候真的做错事,肯定也是不小心的。”
她的形象有这么好吗?
元幸竹听得莫名有些不满,师父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她,她明明不是这种乖乖牌。
是伪装得太好了吗?
“哼哼,你对自己的教育很有信心嘛,”她此时坐在元培枝的腿上,脸上带着恃宠而骄的得意,小女孩般赌气道,“那我偏偏要做点坏事让你惊讶。”
元培枝哭笑不得:“哪有为了让人惊讶做坏事的?再说了,你能做什么坏——”
元幸竹做了。
她勾着元培枝的脖子微微挺身,快速准确地亲吻了元培枝的嘴角。
元培枝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这一瞬间,她像是被施展了定身的魔法一般,浑身僵硬得就连惊讶的神情都没能显现出来。
那只是极轻极轻的一个吻,蜻蜓点水一般,来得快速,分得果断。模糊点说的话,也可以当作是亲在脸上。
可元培枝大脑的运转仿佛停滞了一般,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
她的双手依然搂着元幸竹,甚至连目光都没挪动分毫,可她的灵魂像是已经出窍了。
元幸竹毫不退缩躲闪地与她对视着,用因哭过而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问道:“这算是坏事吗?”
听到这句话时,元培枝的目光终于动了动。
这算坏事吗?
这……对幸竹来说,只是一种恶作剧吧?
元培枝觉得自己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不仅处理器开始卡顿,就连各关节也因缺乏润滑而迟滞。
她机械而缓慢地摇了摇头,仿佛能够听到自己颈骨转动发出的“咯咯”声。
“培培,你对我真好。”
元幸竹的声音轻而柔软,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听起来虚幻又缥缈,带着一种让人恍惚的魔力。
元培枝察觉到她的脸再次向自己凑近,缓慢而坚定。明明那么慢、那么慢,她却发现自己依然无法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闻到了元幸竹的香气,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吐息,最终碰触到了她柔软的唇瓣。
元培枝大脑无比混乱,身体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元幸竹就坐在她怀中,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勾着她的后颈,让她退无可退。
“幸……”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虚弱与无措,就连身体也在渐渐失去力气。
元幸竹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着,现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她贴着元培枝的嘴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也半点没有退开的意思。
元培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包裹着一般,又像是被元幸竹亲吻着,闷痛与麻痒交织在一起,最终将她所有的理智搅碎了。
幸竹。
她垂下了眼皮,小心翼翼地环紧了元幸竹的肩背。
如果这是错误,那么就让她犯一次……就只这一次。
元培枝默许的行为让元幸竹大胆了一些,她轻启唇瓣,抿住了元培枝有些干燥的下唇。
“培培,我现在……是不是在做坏事呢?”
两人的呼吸几乎完全交织在了一起,元培枝的心口因她这个问题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幸竹……”
纤细的手掌轻轻地按住了元幸竹天鹅一般优美的颈项,元培枝主动亲吻了她柔软的唇瓣,但只是很短很短一瞬间就再次分开。
她所有所有的热情与幻想,仿佛就在这一刻间烟花般绽放,却在下一秒中又彻底回归了寂静。
她紧紧地抱着元幸竹,闭着双眼,身体轻轻颤抖,矜持的、隐忍的、难耐的,最终都再次压进了心底。
但仅仅只是这一点点就足以让元幸竹欣喜不已,她不再得寸进尺,乖巧地窝在元培枝的怀中,贪恋回味着这份转瞬即逝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