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我为您倒杯热可可。”
说完,他逃一般的下去了,并喝退了拐角处围了一圈的侍者们“看什么看不赶紧候着去”
期间,领班又送了一份甜点拼盘。
看着这人如此毕恭毕敬,白岐玉烦躁的闭了闭眼。
视线对上阴影里一闪而过的“敬畏”和“好奇”视线时,好几次白岐玉要发作,可他都忍住了。
“所谓君子”白岐玉闭了闭眼,忍住了躁动的怒火,“谦谦如玉,所谓君子之道不能迁怒,不能就算是洋鬼子也是丑一点的人类,冤有头债有主”
他碎碎念叨着华夏诗文鞭策自己,可在侍者耳中听来,又是一串神秘拗口的密文,垂的头更低了。
随便吃了一份羊排和玉米浓汤,白岐玉抓了一把金砂在桌子上,离开了酒吧。
那死东西不来找他,很好,那他就继续走,让祂想找也找不到
繁华街头已经恢复了车水马龙,这个城市只会在凌晨四点左右短暂的“消停”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就会像虚幻的卡顿般,重新恢复热闹。
白岐玉站在街头,头发很随意的卷翘在耳畔,即使身上的丝绸衬衫和马甲皱了,那股“名贵”的慵懒气息仍挥之不去。
西装革履的过客们避开他,偶尔会用报纸掩面,装作正经模样撇来一眼,然后大声议论着股票、装修,或者预订下周五的高档餐厅。
嘈杂的,空洞的,一群行走的空壳
没有人再念神,他们信仰的是钞票、美酒,还有身上几层布料的所谓品牌
白岐玉聆听着无意义无内含的苍白心声,头疼欲裂。
他确实不该来这儿的。祂说得对。
这里,是与华夏彻底迥异的,神所无法顾及无法沉淀的“异端”土地。
但是
就甘心这么去死吗
他的神庙在短短几年内接连被炸、被废弃,信徒更是浮萍般飘散零落。受战火烦扰迫害的大地,也不知何时才会和平。他不忍心看子民们生灵涂地,却又无法插手,可到处都无法逃避。
战火不知道会绵延到何时,信仰也不知何时或者是否会恢复
再联系到三个预言,是否,那日子就要来临
太多的烦躁,让白岐玉无法静下心思考。
白岐玉猛地睁开眼睛,狠狠的直视太阳。
5点的阳光并不繁盛,却仍是灼眼的,无机质的白仿佛没有温度,刺的人心慌。
这里的洋人们分明仰望着同样的太阳,却只有近乎稀薄的信仰,稀薄到,他满抱永无止境的饥饿。
白岐玉狼狈的避开眼睛,逆着人流走去。
有卖报、卖花、卖瓶装牛奶的小孩儿拦他,他本以为稚嫩者会尚存对神的敬畏,孰料,他们甚至不会信仰本土的所谓“耶稣”。
“你知道盖亚吗”
“不知道。”
“他是大地之父,不过大多数人称为大地之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地很伟大”
“你是传教士吧。穿的不错,怎么像个傻子呢我问你,如果我信仰盖亚,盖亚会给我钱吗”卖花的小女孩儿老气横秋的撇嘴,“我平均每十分钟能卖出一朵花,挣三个美分,运气好卖三朵。我才不会浪费时间信仰什么神呢。”
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的景象。
无畏的膨胀的心,亵渎而肆意的对待自然。就算是醉后不加掩饰的神威,也只被侍者认为是“老欧洲的神秘贵族”,或者“高级财阀的少爷”,而不会联系到神。
街头的摩登服装店,也在播放昨晚那首歌的唱片。
“yund,ground”
白岐玉呢喃着这首歌,张皇的撞入服装店。
亮片、皮革,来自东方的丝绸。发胶、喇叭裤,镜。大胆的荧光撞色与露背裙,束腰与比基尼挂在同一处墙上。那些跃动的鲜艳色彩,少的可怜的布料,难以接受的款式与超出认知的饰品,全都冲击的白岐玉头晕目眩。
天呐天呐
毫无礼义廉耻,毫无毫无规矩
白岐玉几乎要晕倒在穿着波点三点式的塑料模特身上。
他饿得头晕眼花,很气,还很茫然,那种一贯习惯的支柱被抽离的感觉。
刚开张、打扫卫生的女导购员吓了一跳“我的天呐,先生,您没事儿吧”
两个穿着束腰蓬裙的女人像两朵蒲公英,轻飘飘的飘过来,把白岐玉扶在沙发上,一个人去倒水,另一个人小心地拨打电话。
“是警察局吗一个醉汉好吧,一个看上去很有钱的小少爷,醉醺醺的倒在了我家店门口。能不能派骑警把他带走听着,我不想大早晨的惹上麻烦,我纳税这么多年”
白岐玉迷迷糊糊醒来时,是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塑料长凳上。
“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你”
“我们给你做了酒精测试,你没醉,只是喊不醒。但我们不确定你是不是有遗传病,癫痫或者别的什么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