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的看到一片景象
他站在深海幽静之底,朝漆黑如虚空的水面上看去庞大圆月正从海平线升起,无数巍峨到不可思议的立柱与华美建筑包裹着他,他张开双手,拥抱万物
如黑镜般的倒影世界中,他猝不及防的瞥到一抹怪影。
如小山版漆黑黏腻的污泥,光洁湿滑的表面反射着恶心的冷光,正此起彼伏的蠕动着,与他的呼吸频率一致。
他震惊的后退一步,那团污泥也震颤了一下
“不要成为怪物,不要”
视网膜上仅停留了千分之一秒的幻觉很快化为晃影,在恐惧的尖叫声中,白岐玉重新回到远离城区的废弃百年的工厂,无人知晓的历史遗留物包围,黏腻黑水滴答的催命中
不知为何,一个更荒谬的念头,从白岐玉混乱失序的大脑中冒出。
就像7岁时的白绮和白岐玉只能活一个一样,今天走出这个工厂大门的,也只能有一个活人。
这是高度恐惧下,他脑中闪过的两个预言。
命运是用来打破的吗
白岐玉最喜欢的麦克白告诉他,命运是一个封闭的环。
每当你自认为跳出了循环,其实,正落入了它的圈套。
二人的对峙其实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一秒,十秒,还是一分钟
白岐玉满背冷汗,甚至呼吸都被放到极度细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高度紧绷,明明面前人,是一贯宠溺他的、众人称赞的好脾气的男朋友。
霍传山突然笑了。
像这些时日以来,每次白岐玉提出不合理要求时出现的一样,一种宠溺的,“拿你没办法”的笑。
然后,他后退一步,把黑布放到了地上。
“只能看,不能用手碰。”
“你为什么能碰”
霍传山耐心解释道“这东西很脏。弄脏了手,你又要生气。”
白岐玉定定看了霍传山一会儿“看完了,你也要销毁它,对吧”
孰料,霍传山摇头“你不想销毁,我们就带回去。我只是不想你看了害怕。”
是吗
白岐玉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没品出什么来。
这不能怪他多疑。
刚才短短一小会儿,他就难以避免的回忆起不久前谢闻道的反常。
也是这样突如其来,毫无预料的,就被脏东西上身,变了一个人。
谁知道面前的男人,还是不是霍教授
但刚才那一番话,又分明是霍教授包容温情的语气了,这让白岐玉短暂的放下戒心。
白岐玉提起手电筒,摸出自己的军刀去挑。
黑布的内里,果然有东西。
细若发丝的红线,绣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字太小,红线也被污秽侵染,刚才才没被发现。
“这是”只有凑得很近,才能分辩砂砾大的字符究竟是什么,“这字母像是俄语”
霍传山凝视了一会儿,说“蒙文。”
“哈”
“外蒙的新蒙语,采用了俄文的字母拼写。但语法、内容,完全不同。”
这个冷知识,白岐玉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确定”
“我一个学生,本科是小语种的,我们聊过外蒙语的演化。”
“这样啊。”白岐玉的视线回到黑布上来,“我不是怀疑你的学识,关键是,下降头的东西藏在这里也就算了,为什么用的是外蒙语”
由于二人都不懂外蒙语,辩知内容只得作罢。
不过,唯一可知的是,黑布右下角,落款一样的地方,用的是西欧语系的字母。
“bhvunokundvz”。
“巴”
白岐玉刚试图拼说,便被霍传山捂住了嘴。
抬头,男人的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双眼深沉如水,像风暴前夜的天空。
霍教授鲜少有如此明显的情绪外漏,这让白岐玉很是不解。
“你干什么”
“不要念。不要说。不要想。那个污秽的、低贱的东西会听到的,”他摇头,“祸从口出。”
白岐玉一瞬就联想到了霍传山刚才关于八字、姓名的理论。
他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我念这串怪名字,ta会有感应”
霍传山竟然真的点头了。
“所以,不要念。”他认真的说,“现在不是时候。”
白岐玉觉得这也太荒谬了。
讲“八字编码”理论,ok,听着蛮有意思的;讲世界被创造理论,也ok,总归玄学也害不到自己头上去,被创造又怎样,人们照常生活。
但霍传山竟然说,念这个“怪名字”,脏东西会感应到。
“说你是唯心主义,你就开始装神弄鬼啦人类人们天天祈祷什么上帝什么佛祖的,也没见着灵验啊”白岐玉好笑的摇头,“怎么着,你这理论就只灵验在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