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一套脏兮兮的工装,像是许久没用了,残留的泥土已干涸到掉渣,品相实在是恶心,林明晚粗略扫了一眼就嫌恶的扔了回去。
三人仔细搜了一遍,没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但能确定的是房间主人出门了。
没有手机,只找到充电器;没有、房门钥匙,也没有找到墨镜、口罩等林明晚见过的401的标准装束。
最终,他们只能回到一楼,去开笔记本电脑。
有密码。
试了试空格、123456等大众密码都不对。
白岐玉苦笑“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要提生日,怎么猜”
林明晚想了想,突然起身,朝厨房垃圾桶走去。
她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有用的,又去翻卧室的,许久,她低声道“有了。”
她从一个没扔的外卖包装上扯下信息单,自个儿拎着,让白岐玉凑过来看。
上面,手机号码和人名都打码了,只能看出,是个叫刘的,手机号码是138尾号4569
有戏。
白岐玉迅速拿出手机,拨打114,咨询了邹城市手机号码的区间。
一番排列组合后,得出了刘的正确号码,通过微信一搜
aaa刘玉良
生日是7月6日,37岁。
“他年纪这么大”白岐玉忍不住诧异,“倒不是说长相就那个恶心透顶的厨房,可不像是这个年纪能干出的事儿。”
刚才进门看到蟑螂,白岐玉直接就浑身犯恶心,沙发嫌脏不坐,全程站着。
相处了这么久,霍传山知道他这脾气,也陪着他站着,脏兮兮的电脑是林明晚一个人在操作。
“邋遢、独立能力,可不是年龄能衡量的,”林明晚冷冷地说,“肮脏的人一百岁都是肮脏的,整洁的人三岁就爱整理房间。”
白岐玉难得如此赞同林明晚的观点。
白岐玉叹口气“辛苦你了,明晚。这个键盘我是真的没吐出来就不错了。”
油污便罢了,皮肤碎屑、碎头发,食物碎渣全都积攒在键盘缝隙中,要不是带了一次性手套,林明晚也忍不下来。
她抬了抬眼皮,阴阳怪气的刺他一句“您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感情我就天生伺候您的命呗”
“抱歉”
白岐玉的洁癖,从小学时期就极为严重,整个学生时期没少因为这个被排挤。
大学时期好了一些,却也显得很矫情,去食堂都是自己带餐具,“娇娇”的称号可不是无根据的传播的。
他很难形容“讨厌污秽”是种什么感觉。
就是讨厌,就是受不了,写在本能里的痛恨。一看到漆黑、丑陋;一看到脏兮兮的、不整洁的物品,就浑身犯恶心,那种几近抓狂的崩溃。
这些东西病毒、细菌疾病、瘟疫这些污秽之物,为什么要存在
诊断出焦虑和抑郁的时候,他也咨询过霍医生洁癖的问题。
霍医生说,治是可以治的。吃药、心理疗法,配合着来,一年左右就有明显成效,就是会比较痛苦。
“不过我个人认为,如果没有那么影响生活的话,就不用管。”
霍医生见的病号多了,安慰他道“你极端爱干净,还有人极端不爱干净呢,这其实都算个体品质,不算什么。你要习惯你的特征,习惯带着这些症状生活,因为有些人注定独特。”
注定独特注定天天见鬼的独特白岐玉宁愿不要这些“独特”
面前,林明晚叹了口气“算了。你不干活儿那就动动脑子,想密码。”
“试试生日37岁,那就是1984年的”
“19840706不对。”
“换成农历呢”白岐玉掏出手机折算阴历,说了一串数字。
还是错误。
接下来又试了手机号,手机号、生日、名字拼音的排列组合无一中标。
白岐玉有些烦躁,尤其是有一只蟑螂鬼鬼祟祟的从他脚边掠走,他差点朝后摔倒。
霍传山见状,提议道“我们把电脑拿回去慢慢弄。万一401等会儿回来就不好了。”
林明晚说她家里有人,几人就去了白岐玉家集合。
白岐玉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一遍、两遍
水声喧嚣了多久,他就洗了多久,似乎把沾染过污秽都洗下来后,他才能重新振作。
奔流的自来水在黑色瞳仁中倒映着没有温度的光,直到冻得手指头没知觉了,才停下。
他一转身,霍传山已经在旁边站着了,不知看了多久。
男人用一次性洗脸巾包住冻僵的手,把通红的指尖都裹进去,心疼道“倒也不必这样。”
白岐玉纾了一口气“我洗手的时候,其实挺放松的。脑子放空,什么都不用想,干净的水带走我身上的污秽,我变得越来越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说着,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