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岐玉目瞪口呆。
“我还以为会更酷一点。”
“你要多酷”林明晚睨他,“智能磁吸装置还是什么激光探测”
“就,起码用个发卡捅捅”
林明晚翻个白眼“有更方便的为什么不用。”
说着,修长骨感的手三下五除二卸了门锁,卡扣“啪”的开了,门滑开了一条缝。
令人作呕的汗臭味自屋内传来,白岐玉忍不住捂住鼻子,以掩饰自己的慌乱感。
进了这个门,就又是一重罪状了。
这一天以来,他无时不刻在后悔,后悔踏入崇明小区后的每一个决定,又往前溯回,后悔辞职时的每一个决定。
错误就像漏水的窟窿,想要盖住一个,往往要接连不断的盖住多个,直到决堤。
而掩盖的成本往往愈来愈高,高过最初那个错误的收益。可一般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通常已经无法回头了。
霍传山感到了白岐玉的低落,沉声安慰道“你没事吧不舒服的话,我和小林进去就行了。”
“没事。”白岐玉闭了闭眼,“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林明晚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换上鞋套,又带上一次性塑料手套,直接进门。
屋里没人。
空气中积沉着属于“单身汉”的味道。
汗臭、脚臭,烟臭,再加上通风不足的霉味,熏得人反胃。
幸好三人戴了口罩,多少防护了一点。
家具少而廉价,大红色开裂的塑料板凳儿,脏兮兮的玻璃茶几连电视也没有。
全家最昂贵的家具应该就是茶几中央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全是油灰和碎头发。
屏幕上有一层很薄的积灰,可从这个家的卫生状况来看,看不出来时因为放置,还是因为主人懒得擦拭。
霍传山粗略扫视一圈,进了卧室。
卧室角落堆着两个大的快递箱子,像是当置物箱用了,都是一些没开封的矿泉水、泡面、啤酒之类。
白岐玉则去了厨房,他看过不少心理学书籍,懂一些“厨房性格论”,说是从装潢、整洁度、使用度、口味,就能测算一个人的性格。
水槽里凌乱的堆积着油乎乎碗和筷子,没有盘子。锅刷了,却没刷干净,一圈儿油光。
灶台旁只有最基础的盐、酱油、醋。稍微高级点调味料,什么耗油、味精之类都没有,甚至没有糖和辣椒。
只有一把不锈钢的菜刀,锈的很恶心,没洗。
冰箱里更是乱的可怕,没有水果,只有一些啤酒和放置到发霉的速食面包、馒头之类,甚至没有通电,是当箱子用的。
卫生问题就更不用说了,一进门,北方小蟑螂就乌压压的四窜,吓得白岐玉差点出声。
他很快在大脑中描绘出此人的形象一个不修边幅的单身汉,吝啬又散漫,全然不像会是有女朋友的模样。
或者说,也不是正经女朋友,最多是炮友,不然正常人都看不下去这个恶心的厨房。
霍传山搜寻完了卧室,没找到线索,看白岐玉这个洁癖被恶心的一张脸惨白,快晕过去的模样,就让他去客厅坐着。
一会儿,霍传山拎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出来。
那种雨衣料子的橡胶袋,漆黑,看不出什么东西。
白岐玉轻轻戳了一下,软趴趴的,很凉,像一块滑腻恶心的生肉,赶紧收回手来。
这种独特的触感,闪过一丝奇怪的熟悉感,但白岐玉确定之前没碰过这种东西。
“这什么啊垃圾么”
霍传山失笑“食物。”
“呃”
“放在这儿会坏的,”霍传山解释,“弄出味来招来别人疑惑就不好了。”
白岐玉觉得他这个逻辑有点怪,毕竟401还不一定就是死者呢,他刚要说话,林明晚的声音打断了他“你们来看下这个”
她找到了衣柜里藏得很深的一包塑料袋。
那种廉价的,小超市特有的花花绿绿的小袋子,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一圈。
竟然是美金。
林明晚随便抽了几张,用手电筒反复照了一会儿“是真钱。一、二十二万”
白岐玉惊了“偷的吧这钱要是来路正当,他能过成这样”
十二万美金,在邹城郊区,能买套像模像样的小户型了。
白岐玉求助的看向霍传山,后者也点头“就算不是偷,也是非法交易取得。总之,他不敢把这个钱过明路。”
黑美金比黑比难见光,牵扯到外汇,到处都卡的很严。
“我们”白岐玉的心底愈发不安,“我们到底牵扯进了什么这个人绝对不是单纯的小混混”
霍传山安慰了他几句,去调查二楼了。
与白岐玉家不同,401的二楼用途不是卧室,而是储物间、手工室之类的地方。
橱柜,一张木桌,凌乱扔着胶枪、电钻一类的工具。
衣柜